第21章 餌料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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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顏料在蘇晚晴掌心沸騰。當筆尖刺入黑暗的瞬間，她嘗到了恆星誕生的味道——電離的氫、氦的羞澀、以及某種超越元素周期表的苦澀。孩童的蠟筆畫突然長出血管，紫色披風化作吞噬光線的觸手，將整個遞歸宇宙的屍骸捲入口中。

"別讓顏料接觸認知濾網！"陳昊的彈珠在數據風暴中彈跳，表面裂痕滲出類似腦脊液的黏液，"那是觀測者的神經突觸！"

林墨的黑色晶體心臟突然反向跳動。鏽蝕的機械義體剝落後，露出裏面蜷縮的熒藍胚胎——正是通古斯遺骸最初的形態。蘇晚晴的蠟筆手指被顏料腐蝕，露出量子化的骨骼，每一節指骨都刻着不同宇宙的墓碑坐標。

黑暗開始分裂。無數蒼白手臂從虛無中探出，撕扯着蠟筆畫的二維平面。孩童的哭聲突然具象成重力井，卧室地板裂開深淵，露出下方旋轉的餌料迴廊——數以億計的蘇晚晴克隆體被釘在琥珀色艙室里，她們的太陽穴插着導管，正將文明記憶泵入黑暗深處。

"我們只是培養基..."林墨的胚胎突然睜開複眼，用引力波尖嘯，"黑暗在豢養故事！"

蘇晚晴的銀色顏料潑灑在迴廊穹頂。被禁錮的克隆體們同時轉頭，她們的視網膜反射出恐怖真相：每個艙室都連接着孩童的蠟筆畫，而那些畫作正被裝裱進更高維度的展覽館。佩戴蛇杖徽章的觀測者們舉着量子香檳，用黑洞鑷子調整畫框里的文明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