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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八,沈懷昭死了。
赤身躺在雪地里,十指被麻繩勒得青紫,肋骨間凝固着一道道鞭刑留下的痕迹。
半尺外的襁褓被野狗撕碎,沾着奶香的碎骨間,嵌着半片肚兜。
是她剛出世的女兒。
魂魄消散之時,殘留的左眼裡只餘一絲灰濛濛的天穹,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她說,「你的仇,我幫你報。」
......
城郊。
日漸西沉。
車鈴隨着縹緲風聲傳來,不過剎那,一輛馬車徐徐而過,風將絲綢所織帘子掀起,露出一盈雪白。
馬車內。
少女睜開如秋水般的眼眸,輕紗半掩,顏容如玉,恍若仙子下凡。
「小姐,馬上就到皇城了。」
一個身着綠衣梳着丫鬟髮髻的女子,輕柔開口。
少女聽聞,抬起如蔥般的玉手,掀起車簾,望着陌生又古舊的景色,聲音帶着一絲惆悵,「綠竹,你說...太子妃會喜歡我嗎?」
綠竹毫不猶豫地點頭。
「太子妃心疼小姐,才接小姐過去,自然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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