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頭鬼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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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館已經下午，楚晨給閻王爺上了一柱香，又來到葯堂翻看蝌蚪文筆記，骨片上的蝌蚪文已被他整理出四分之一，只要在有一些時間，就能整理完骨片全部內容。

蛤蟆妖下午不知道去哪了，直到晚上才回來，蛤蟆妖回來後開始喋喋不休，給楚晨講述人類世界的所見所聞。

晚上夜色如墨，楚晨來到醫館大門口掛上鈴鐺，楚晨正在整理葯櫃，忽然聽見門口的風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叮鈴——"；

這鈴聲與尋常不同，一陣陰風吹進醫館，醫館溫度急劇下降，他感受到一絲陰冷的氣息，楚晨抬起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醫館，月光透過他的身體，在地上投下一片朦朧的影子。

楚晨沒有打開天眼就能看到，那是個沒有頭顱的鬼魂，已經凝聚了鬼軀實體。

楚晨仔細打量着這隻鬼，鬼魂穿着一件褪色的青布長衫，衣襟上還沾着暗褐色的血跡，脖頸處整齊的切口泛着幽幽的青光。他的右手提着一個布包，布包隨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楚醫生，」無頭鬼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帶着幾分沙啞，「我聽說陰陽醫館能醫治鬼魂，特來求醫。」

楚晨示意他靠近一些，燈光下，無頭鬼的身影顯得清晰了些。他在葯案前坐下，將手中的布包放在桌上。

「我想請您幫我做個頭顱。」無頭鬼的聲音裡帶着幾分難為情，「過幾日我就要去地府報到了，這副模樣實在有些難為情。」

楚晨注意到，無頭鬼說話時，脖頸處的切口會微微顫動，彷彿在模擬發聲的動作。他伸手觸碰那個布包，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

「這裏面是什麼？"；

「是我生前的一些屍骨，」無頭鬼的聲音低沉下來說道。

楚晨解開布包，裏面是一堆碎裂的骨片，已經發黃髮黑，邊緣參差不齊。骨片上還殘留着利器砍劈的痕迹，可以想像當年的慘狀。

「能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楚晨一邊檢查骨片，一邊問道。

無頭鬼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百年前，我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大善人。每逢災年，我都會開倉放糧；遇到貧苦人家，也會施以援手。那時我覺得，人生在世，就該多行善事...」

他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可是有一天，一夥土匪闖進了村子。他們搶走了我所有的糧食，還...還殺光了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老母親...他們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楚晨注意到，無頭鬼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節發白。

「我也沒能逃過一劫。」無頭鬼繼續說道，「他們砍下了我的頭，把我的屍體扔進了山溝。我死不瞑目，怨氣衝天，化作厲鬼。我找到了那伙土匪，一個個...一個個地..，終於為妻兒老小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