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雙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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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核心的齒輪摩擦聲像萬把鋼刀在刮擦神魂，帝臨天的靴底剛踏上核心平台，就被蒸騰的機械熱浪掀得倒退半步。蒸汽面具男人的十二根機械觸手正插入齒輪軸，齒輪熔爐的轉速比三日前快了三倍，每道齒輪邊緣都泛着吞噬神脈的幽藍電弧。

「圖譜凈化了又如何？」機械音混着齒輪轉動的咔嗒聲，「七十二座分熔爐早已紮根六界神脈節點——」男人突然抬頭，猩紅的機械義眼在看見帝臨天掌心的金色圖譜時驟縮，「你竟敢逆煉神族本源？」

帝臨天沒有回答，將凈化後的血脈圖譜按在核心齒輪上。金色神紋如活物般攀爬，所過之處齒輪表面的異世符文滋滋剝落，卻在觸及蒸汽核心時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龍紫悅的龍吟劍突然橫在他胸前，銀輝擋住三根偷襲的機械觸手：「它們在吸收星盤力量！」

她後背的搖光星紋已完全顯形，與帝臨天眉間的帝星印記遙相輝映。當二人指尖相扣的剎那，星盤吊墜突然化作流光，在他們眉心凝成陰陽魚形狀的雙星印記——那是帝星與搖光星首次完全共鳴的徵兆。

「聖女說過，七主星碎片是星盤的骨，」帝臨天感受着龍紫悅掌心的溫度，神脈中奔涌的力量比任何時候都要純粹，「而我們，是串起龍骨的星軌。」

齒輪熔爐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十二道齒輪光柱中，代表帝星與搖光的光輝格外耀眼，其餘五顆主星的碎片雖未歸位，卻在雙星共鳴的影響下，從六界各地傳來微弱的響應。蒸汽面具男人的觸手首次出現卡頓，他驚恐地看着核心齒輪上的異世符文正被星芒分解。

「不可能！」他的機械胸腔發出警報，「教宗大人的機械神國已經——」

話被上官蘭欣的墜落聲打斷。齒輪牢籠的鎖鏈在星芒中崩解，帝臨天接住母親的瞬間，發現她胸口的蒸汽核心已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神核表面流轉的，竟是與龍紫悅相同的銀輝。

「臨天……」上官蘭欣指尖顫抖着指向熔爐深處，「異世教宗的目標不是取代六界，而是用齒輪法則……重鑄天道。」她咳出的血沫中混着齒輪碎屑，「他們要製造機械神主，讓整個世界陷入永動循環……沒有生老，沒有悲歡，只有永遠轉動的齒輪。」

龍紫悅突然拽住帝臨天的手腕，銀輝凝聚成望遠鏡般的星芒：「熔爐底下！」

透過齒輪間隙，帝臨天看見深不見底的熔漿中，盤繞着一條足有千丈的青銅古龍。龍身被齒輪鎖鏈捆縛，每片龍鱗都嵌着異世符文，龍瞳中倒映着六界各地的齒輪熔爐——正是蒸汽男人所說的七十二座分熔爐。

「那是太虛古龍……」上官蘭欣的聲音帶着顫抖，「創世神留下鎮守歸墟的神獸，如今被改造成了熔爐核心的動力源。」

蒸汽面具男人趁機發動突襲。四根機械觸手穿透星芒防護罩，其中兩根直接扎進帝臨天的肩窩，齒輪倒刺勾住神脈的瞬間，他嘗到了鐵鏽般的血腥。龍紫悅的龍吟劍幾乎同時斬落，銀輝所過之處，觸手表面迅速滋生出銅綠般的鏽蝕：「臨天！用雙星共鳴切斷所有連接！」

劇痛讓帝臨天的視線模糊，但龍紫悅發間亮起的銀輝卻格外清晰。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神泉殿，她為保護自己被機械龍劃傷的場景，想起她後頸逐漸補全的搖光星紋——原來從相遇開始，命運就已將他們的星軌綁定。

「握住我的手！」他反扣住龍紫悅的手腕，雙星印記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星盤吊墜的碎片在共鳴中重組，在他們頭頂展開完整的北斗七星圖，帝星居中，搖光星緊隨其後，其餘五顆主星的位置雖暗，卻有微光在遠方閃爍。

齒輪熔爐的轉動聲突然變調。帝臨天用神紋在核心表面勾勒出六界封魔陣，每一道紋路都對應着血脈圖譜上的神脈節點。當最後一筆落在「天樞星」方位時，歸墟核心發出天崩地裂的轟鳴，捆縛太虛古龍的齒輪鎖鏈應聲斷裂。

青銅古龍的龍吟穿透九重天。帝臨天看見龍瞳中的齒輪熔爐影像開始崩塌，六界各地的機械巨柱同時發出哀鳴，連異世大陸方向的齒輪雲，都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痕。

「不——」蒸汽面具男人的身影開始虛化，「教宗大人會用你們的星盤碎片……鑄造機械神主的心臟——」

他的話被太虛古龍的龍息打斷。古龍甩動龍尾擊碎最後幾根機械觸手，龍爪輕輕按在歸墟核心上，齒輪熔爐的轉速急劇下降。帝臨天趁機將母親交給龍紫悅，逆鱗劍上的雷耀與星芒交織，化作開天巨刃劈向蒸汽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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