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機?龍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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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上空的齒輪陰影壓得人喘不過氣，首當其衝的機械龍翼展足有十丈，青銅齒輪組成的龍鱗在陽光下泛着冷光。帝臨天剛拽着龍紫悅躲進神泉殿殘垣，滾燙的蒸汽就擦着鼻尖噴在石壁上，石磚瞬間崩裂出齒輪狀的熔痕。

「用元素力會被吸收！」龍紫悅的龍吟劍在掌心震顫，劍身上的龍紋面對機械龍時竟顯得有些瑟縮。她親眼看見帝臨天劈出的雷耀被蒸汽捲入齒輪，化作驅動翼展的藍光，機械龍的嘶鳴里多了幾分金屬淬鍊的銳響。

逆鱗劍刃上的雷光暗了暗，帝臨天忽然注意到機械龍胸腔處的微光——半透明的神核正被齒輪鎖鏈絞碎，每道齒輪紋路都在吞噬神核的光輝。「是上官家的神核！」他想起在濁氣熔爐里看見的青玉指環，這些機械龍的核心，竟都是被俘神族的命核。

龍紫悅的銀輝突然暴漲，搖光星之力化作腐蝕性水霧籠罩最近的機械龍。齒輪表面滋滋冒起青煙，露出底下被囚禁的神核虛影：「異世教宗在褻瀆神族！」她的聲音帶着顫抖，龍吟劍劃破水霧，直擊機械龍咽喉處的齒輪樞紐。

機械龍發出刺耳的金屬哀嚎，齒輪組成的頸椎轟然崩解。帝臨天趁機以神紋叩擊地面殘留的雷池，藍紫色的雷網從廢墟中升起，將三隻俯衝的機械龍困在中央。雷耀與齒輪的共鳴引發連鎖爆炸，碎成零件的龍首墜地時，胸腔里的神核竟在朝他的方向微弱顫動。

「它們的軌跡在畫齒輪！」龍紫悅指着天際。近百隻機械龍正圍繞歸墟核心盤旋，翼展劃過的軌跡逐漸拼合成旋轉的齒輪陣，中央位置的蒸汽核心噴發出千米高的光柱，光柱頂端的齒輪牢籠里，上官蘭欣的身影正隨着齒輪轉動時隱時現。

帝臨天的圖譜在掌心發燙，星盤解析出齒輪陣的薄弱點——位於「開陽星」與「搖光星」的交匯方位。他突然抓住龍紫悅的手，逆鱗劍與龍吟劍的劍尖相觸，兩滴血珠在劍鋒上融合：「還記得神泉殿的雙星共鳴嗎？」

銀輝與金芒在相扣的手腕間炸開，兩人周身浮現出重疊的星軌投影。所過之處，機械龍翼展的齒輪突然卡死，金屬摩擦聲中紛紛墜向熔漿。當他們沿着星軌衝進齒輪陣中心時，地面的震動突然加劇，熔漿翻湧的縫隙里，露出深處那座由齒輪與神骨搭建的蒸汽核心塔。

「帝臨天，你終於來了。」機械音從塔頂傳來。戴蒸汽面具的男人身旁，東方家主正把玩着一枚齒輪狀的懷錶，表蓋開合間，露出內里蝕刻的六界星圖——所有星軌都在被齒輪取代。

上官蘭欣被倒吊在核心塔頂端的齒輪軸上，胸口的蒸汽核心幾乎透明，每轉動一圈就有星芒從中溢出。帝臨天指尖的帝星印記突然刺痛，他看見母親的神核正與蒸汽核心產生共鳴，而核心底部連接的，竟是歸墟最深處的機械心臟。

「把我母親放了！」他的逆鱗劍指向東方家主，卻發現對方袖口露出的機械義肢上，刻着與初代家主棺槨相同的符文。蒸汽面具男人輕笑，掌心托着的齒輪突然飛出，在空中拼出上官蘭欣的神脈投影：「這具神核，可是啟動歸墟熔爐的最後鑰匙。你看，她的神脈與帝星、搖光的共鳴，正讓核心齒輪的契合度達到99%。」

龍紫悅突然感覺到掌心一空，帝臨天的手不知何時鬆開。她看見他眉間的金芒幾乎凝成實質，卻在接觸蒸汽核心的瞬間暗了暗——那是星盤碎片在抗拒異世力量的侵蝕。

「用雙星連珠衝進去！」她突然將龍吟劍插入地面，銀輝化作鎖鏈纏住最近的機械龍。二十隻機械龍的翼展同時轉向，齒輪刃口在她後背划出五道血痕：「我來斷後！那些神核……還能救回來！」

帝臨天回頭時，正看見她用銀血在機械龍胸口畫出搖光星圖。被囚禁的神核竟在星圖中蘇醒，發出微弱的呼救。他突然明白，這些機械龍不僅是武器，更是異世教宗收集神核的活容器。

「小心它們的尾椎！」他劈碎兩隻從側方偷襲的機械龍，發現每隻龍的尾椎都連接着蒸汽管道，「它們在抽取歸墟熔漿的能量！」話未說完，地面突然裂開，沸騰的熔漿中浮出上百根機械觸鬚，每根觸鬚頂端都嵌着神族的眼瞳。

龍紫悅的龍吟劍爆發出最後的銀光，將三隻觸鬚斬落。熔漿濺在她手臂上，燒出齒輪形狀的傷口，卻也讓她後頸的星紋再次亮起：「帝臨天！核心塔的齒輪軸有七個缺口，對應七主星！」

他瞬間會意。三個月前在聖女殿看見的殘卷浮現腦海：「七主星歸位，歸墟核心顯形。」此刻蒸汽核心塔的齒輪軸上，已有「帝星」「搖光」兩個缺口泛着微光，剩下五個缺口正等待其他星盤碎片。

「東方家主！」帝臨天的逆鱗劍直指塔頂，「你忘了東方家世代守護的太極圖嗎？」

懷錶的指針突然停轉，東方家主的笑容裡帶着瘋狂：「太極圖？那不過是創世神留下的枷鎖！異世教宗能讓神族獲得永恆的生命——像這樣！」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跳動的齒輪核心，「沒有生老病死，沒有神脈枯竭，只有永不停歇的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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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面具男人抬手，核心塔的齒輪突然加速轉動。上官蘭欣的神核發出瀕臨破碎的哀鳴，帝臨天感覺自己的神脈也在被拉扯——那是帝星與母親神核的血脈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