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歸墟傳言

神泉殿的玉盞燈在齒輪虛影破碎的瞬間全部亮起，千萬盞燈影倒映在泉水中，將歸來的二人身影拉得老長。軒轅雪站在神泉邊，白髮垂落至腳踝，眼瞳中的周天星圖此刻清晰如白晝，每顆星子都在她眼底流轉，彷彿整個秘境的力量都在向她匯聚。

「第一層封印已破。」她的聲音比之前多了幾分溫潤，指尖輕點水面，歸墟牢籠的投影如畫卷般展開——青銅色的深淵下方，齒輪鎖鏈編織成巨大的囚籠，上官蘭欣的身影正站在牢籠中央，白衣勝雪，胸口的雷罰神紋雖被齒輪陰影籠罩，卻仍倔強地閃爍着微光。她抬頭望來，目光穿過層層水幕，與帝臨天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母親！」帝臨天再也顧不上渾身酸痛，大步邁向神泉。龍紫悅剛要跟上，突然踉蹌着扶住玉柱，後背傳來的灼痛讓她咬緊牙關——方才與齒輪虛影的交鋒中，一道齒輪碎片劃破她的後背，龍息灼傷的傷口下，竟浮現出與太虛古龍相似的鱗片狀紋路，每片鱗甲都泛着星斗微光，正是龍族聖女的血脈標誌。

「紫悅！」帝臨天轉身扶住她，這才注意到她後背的衣物已被鮮血浸透，鱗片紋路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他立刻取出龍氏秘傳的「凝鱗丹」，卻被龍紫悅按住手腕：「別浪費丹藥，歸墟牢籠的濁氣會腐蝕傷口，等救出伯母再說。」她扯下腰間的星型玉佩，用神紋之力暫時壓制傷勢，唇角卻泛起蒼白的笑，「龍族聖女的血，本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流淌。」

軒轅雪看着二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三百年前，龍氏聖女與神族少主簽訂血誓，將星盤碎片融入血脈，才有了今日的雙紋共鳴。」她指向神泉中央的漩渦，那裡正緩緩浮現出青銅階梯，每級台階都刻着逆鱗劍的龍紋與蒼雷劍的雷耀，「歸墟深淵在神泉下方三千丈，齒輪鎖鏈的樞紐就藏在牢籠核心，唯有你們的雙神紋，能斬斷機械教宗的『永動咒印』。」

帝臨天點頭，目光卻落在龍紫悅後背的鱗片上——那些紋路與他在鏡界中看到的龍氏先祖壁畫完全一致，原來她不僅是龍氏聖女，更是龍族血脈的純正繼承者。太虛古龍認主時的龍吟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他終於明白，為何逆鱗劍能與古龍共鳴，為何星盤會在她手中顯化創世鼎虛影。

「星盤有反應！」龍紫悅突然指着懸浮在二人頭頂的星盤。盤面中央的創世鼎虛影正在旋轉，邊緣處的異世地圖上，齒輪城的位置亮起刺眼的紅光，無數蒸汽狀的紋路正以齒輪城為中心匯聚，形成機械教的齒輪標誌，「是械靈派的求援信號！他們在異世大陸遭遇了機械教宗的襲擊！」

帝臨天凝視着星盤，雷罰神紋與空間神紋在掌心交纏：「齒輪城是異世大陸的機械樞紐，當年父親前往異世時，曾在那裡留下神族密語。」他想起太虛古龍臨終前的傳音，「龍族聖女的血脈能激活星盤的萬界通道，而我的神紋……」

「能定位歸墟牢籠的坐標。」軒轅雪接過話頭，神泉水面突然浮現出異世大陸的全貌，齒輪城正被機械教的「永動核心」籠罩，「但現在，你母親的神脈才是關鍵。機械教宗用她的血脈作為齒輪鎖的鑰匙，一旦牢籠崩塌，她的神紋也會隨之消散。」

龍紫悅突然握住他的手，星型胎記與他胸口的神紋同時亮起：「我們一起去。」她望向神泉深處的青銅階梯，逆鱗劍在腰間發出清越的龍吟，「歸墟牢籠的齒輪鎖鏈，需要龍氏的逆鱗劍意與帝氏的雷耀神罰同時斬擊，就像當年我們的先祖那樣。」

帝臨天點頭，指尖撫過蒼雷劍的劍鞘——劍柄處，老瘋的劍靈虛影正若隱若現，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星盤突然發出蜂鳴，盤面顯示歸墟牢籠的齒輪鎖鏈正在加速轉動，上官蘭欣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彷彿隨時會被齒輪陰影吞噬。

「走吧。」他深吸一口氣，空間神紋在腳下綻開六芒星陣，將二人送至青銅階梯頂端。龍紫悅抬手，逆鱗劍化作青龍虛影盤旋在階梯兩側，龍息所過之處，台階上的齒輪咒印紛紛崩解。當他們踏上第一級台階時，神泉殿的地面突然裂開，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齒輪摩擦的轟鳴聲響徹整個秘境。

「臨天，紫悅。」軒轅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抬手拋出兩枚星紋玉簡，「這是龍氏與神族的合擊戰技，當年因兩族決裂而失傳。現在，該讓它們重見天日了。」

玉簡化作流光融入二人眉心，帝臨天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龍御雷耀」的劍訣真意——以龍息為引，凝聚雷耀神罰，在星盤的萬界通道中形成時空裂縫。龍紫悅則得到了「星海滅輪」的秘法，可借神泉之力凍結齒輪核心的運轉。

「小心，歸墟深淵的濁氣會放大內心的恐懼。」軒轅雪最後叮囑道，「當年帝蒼瀾就是在這裏，遇見了自己最害怕的場景——機械教宗用你母親的性命威脅他，迫使他帶着星盤逃往異世。」

帝臨天渾身一震，終於明白為何鏡界中會出現戴青銅面具的女子。他轉頭望向龍紫悅，發現她也正凝視着自己，眼中倒映着深淵中的齒輪鎖鏈。二人相視一笑，雙紋之力同時爆發，星盤在頭頂顯化出完整的周天星斗陣，照亮了通往歸墟牢籠的黑暗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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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深淵中時，軒轅雪轉身望向神泉水面，那裡正倒映着異世大陸的齒輪城。無數機械教徒聚集在永動核心周圍，核心頂端，機械教宗的身影緩緩升起，胸口嵌着完整的神族戰紋石板，與帝臨天胸口的雙神紋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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