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齒輪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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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密室的青銅門在三道毒霧機關後緩緩開啟，帝臨天袖中星盤突然發燙，盤面的齒輪紋路與石壁上的莫氏族徽產生共鳴，細碎的金光如螢火蟲般從磚縫中滲出。莫雨柔握着祖父的青銅鑰匙，指尖在門扉上的葯葫蘆紋章處輕點，暗格彈出的瞬間，一股混合著異世金屬氣息的冷風撲面而來。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泛黃的羊皮圖紙正無風自動，邊緣用赤鱗蜥血繪製的警戒線已乾涸成暗褐色，卻仍在圖紙周圍形成十二道齒輪虛影。帝臨天踏過刻着「毒宗禁秘」的銅門檻時，星盤突然騰空而起，盤面的萬界推演紋路首次完全點亮，如銀河倒懸般籠罩住整張齒輪圖。

「這是莫家第三代家主用畢生毒術本源封存的……」莫雨柔話未說完，石台上的圖紙突然發出蜂鳴，羊皮表面的齒輪紋路竟如活物般轉動，露出底層用金粉繪製的異世大陸輪廓——齒輪城懸浮在機械雲海之上，十二座浮空法師塔圍繞着中央的齒輪核心，而標註「機械永生教派總部」的位置，正泛着令人窒息的齒輪轉動聲。

「咳……咳……」暗角傳來老者的咳嗽聲，拄着蛇形拐杖的莫老從陰影中走出，左袖空蕩蕩的袖口處纏着浸血的布條——那是三日前為保護齒輪圖，被東方家機械傀偶斬斷的手臂。帝臨天瞳孔驟縮，看見老人頸間戴着的齒輪吊墜，正是父親帝海天遺留的星盤碎片所化。

「這些齒輪不是鐵與血，是異世的法則具現。」莫老用拐杖點向圖紙中央，那裡密密麻麻的齒痕正組成凡界蒼瀾城的輪廓，「機械教宗要做的，不是製造傀偶，是用齒輪替換凡界的靈氣運轉法則——讓每個人的靈脈都變成齒輪，呼吸是齒輪轉動，修鍊是齒輪磨合，死了便是齒輪報廢。」

星盤的光芒突然增強，在圖紙上方投射出三維立體的齒輪模型，帝臨天清晰看見每道齒痕上都刻着凡界修士的名字，東方昊的名字正在「超凡境齒輪」上高速轉動，而他自己的名字，竟在「凝血境齒輪」的裂縫處閃爍微光。

「創世鼎……」莫雨柔忽然指着圖紙中心的紅點，那裡用硃砂寫着「創世鼎碎片共鳴點」，與帝臨天手中星盤的凹槽完全吻合，「祖父說過，創世鼎是異世的本源神器，被帝伯父分成九塊帶入凡界，星盤就是其中之一。」

帝臨天指尖撫過星盤邊緣的缺口，三年前父親墜樓時，星盤就是這樣缺了一角，直到昨夜在上官家主府接受「天眼回溯」秘術，缺口處突然浮現出齒輪紋路。此刻星盤與齒輪圖共鳴，盤面竟映出父親臨終前的畫面：帝海天站在齒輪城頂端，手中握着半塊創世鼎碎片，背後是正在崩塌的機械核心。

「他們要重啟創世鼎，用凡界修士的靈脈做燃料。」莫老突然噴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在齒輪圖上，竟腐蝕出「人傀熔爐」四個異世文字，「二十年前我潛入齒輪城，看見他們把活人的靈根挖出來，鍛造成齒輪軸承——你父親拚死帶回星盤，就是為了阻止他們定位創世鼎碎片。」

帝臨天的神紋突然順着星盤蔓延至圖紙，他「看」見了齒輪圖的過去：十年前，莫老在異世齒輪城的熔爐邊繪製這張圖，背後有機械教宗的追兵，左手臂就是那時被齒輪絞碎。圖紙右下角的血手印里，藏着一串異世坐標，正是星盤此刻瘋狂閃爍的位置。

「這裏。」他指尖點向圖紙邊緣的「歸墟牢籠」標記，那裡用毒術畫著三道鎖魂鏈，與母親上官蘭欣被囚的軒轅秘境氣息重合，「機械教宗想通過歸墟牢籠，把凡界的靈氣節點改造成齒輪樞紐。」

莫雨柔忽然按住他的手腕，袖中滑出半片齒輪殘片，正是莫老從東方昊機械義肢上拆下的：「昨日審了東方家的暗樁，他們說下個月初一，機械教宗的『齒輪之眼』會降臨蒼瀾城，屆時所有天榜修士的靈脈都會被掃描——」

「就像給齒輪打潤滑油。」帝臨天冷笑，星盤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盤面的異世大陸影像開始扭曲，齒輪城的機械雲海中浮現出巨大的齒輪巨手，五指關節都是旋轉的齒輪，「他們等不及了，創世鼎碎片的共鳴太強，星盤的位置已經暴露。」

莫老突然踉蹌着靠近石桌，用僅剩的右手在齒輪圖上畫出蒼瀾城的地下結構：「看見這些虛線了嗎？五十年前，機械教就在蒼瀾城地下埋了『齒輪核心』，用赤鱗蜥血養了三條機械巨蟒，每條都連着凡界的靈脈節點——」

話未說完，星盤的光芒突然變成血色，帝臨天的天眼回溯秘術自動啟動，他「看」見了三天前的莫氏密室：莫老正在用蜥血修補齒輪圖，東方家的刺客從頭頂的機關落下，機械義肢上的齒輪剮掉了他半隻手臂。而在刺客的瞳孔里，倒映着機械教宗的命令：「奪回齒輪圖，毀掉星盤。」

「必須先毀掉地下的齒輪核心。」帝臨天握緊星盤，盤面顯示蒼瀾城的三個紅點正在快速靠近，正是機械巨蟒的位置，「莫姑娘，你能調配出腐蝕齒輪的『雷火毒』嗎？需要赤鱗蜥的逆鱗做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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