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劍痕

試煉谷的斷劍碑在月光下泛着霜色，墨塵的指尖撫過碑面新裂的紋路。弒神槍尖垂落的血珠滲入石縫，竟在碑底勾勒出半道劍痕——那分明是昨夜才出現的創口，邊緣卻布滿經年風化的痕迹。

"時空錯位的劍意..."他後撤半步，玄武戰甲的鱗片自主脫落，在空中拼成星圖。當第三顆星辰亮起時，劍痕突然噴湧出銀河般的流光，整座試煉谷的地面開始浮現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建築虛影。

藥婆婆的紙人式神在流光中自燃，灰燼里傳出她扭曲的嘶吼："關閉星軌！那不是你能..."話音未落，墨塵的弒神槍已刺穿虛空某處，槍尖傳來的阻滯感像是捅進了千年玄冰。

劍痕深處傳來鳳鳴。墨塵瞳孔收縮，他看見自己的倒影正在流光中急速衰老，而弒神槍的燒火棍形態正在褪去偽裝——布滿裂痕的槍身顯露出神戰時期的銘文，那些被封印的因果線正瘋狂啃食他的壽元。

"找到你了。"清冷的女聲從時光盡頭傳來。墨塵的玄武戰甲應激覆蓋全身，卻仍被憑空出現的劍氣撕開十七道血口。他踉蹌着撞在斷劍碑上，看着那道橫貫天穹的劍痕中，緩緩走出赤足踏星的白髮女子。

女子手中的冰晶長劍正在滴落墨塵的血，那些血珠在半空凝結成玄武形態的冰雕。當她劍尖輕挑時，墨塵懷中的青銅鑰匙突然暴走，在他掌心刻出北斗七星狀的血痕。

"北斗鎖星陣？"墨塵忍着劇痛翻轉手腕，用血痕對準女子眉心，"你是天權院初代..."

劍氣突然變得溫柔。女子霜雪般的白髮無風自動，露出頸間與墨塵一模一樣的玄武胎記。她手中的冰劍融化重組，變成半塊殘缺的玄武甲片，與墨塵戰甲共鳴發出的聲波震碎了方圓十里的琉璃瓦。

"三千年了。"女子的聲音帶着時空重疊的迴響，"當年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劍痕，終究還是成了錨點。"她的指尖點在墨塵胸口，那裡不知何時多了道冰晶狀的陳舊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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