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乞丐的身份疑雲

暴雨沖刷着青銅棺槨上的饕餮紋，老乞丐缺了食指的右手按在棺面，油污混着雨水在凹槽里積成渾濁的水窪。墨塵的弒神槍抵住他咽喉時，突然發現老人脖頸處浮現出與玄武碑如出一轍的龜甲咒印。

"你胸口...也有胎記？"墨塵的槍尖微微發顫。老乞丐的破衣被狂風掀起，枯瘦的胸膛上赫然是殘缺的龜甲紋——與他自己的胎記能嚴絲合縫地對上。

棺槨突然震動，七十二道鎖鏈破土而出。小滿的桃木簪剛觸及鎖鏈就化為齏粉，簪頭鑲嵌的玄武晶核滾落在地，映出老乞丐眼底流轉的星芒。

"三千年了。"老人嘆息着扯下腰間草繩，繩結遇水化作青龍虛影，"當年玄武自斬七魄，老夫是那柄斬魄刀。"他指尖輕彈槍尖，墨塵虎口炸裂，弒神槍竟發出臣服的嗡鳴。

暴雨在空中凝成冰錐，紫袍人踏着冰階降臨："果然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守墓人！"他手中骨杖點地，墨塵胸口的胎記突然灼燒如烙鐵，戰甲鱗片逆向刺入血肉。

老乞丐的草鞋重重踏在冰面，裂紋瞬間蔓延整條青石巷。他亂髮飛揚，周身騰起的氣勢將雨水蒸發成青龍形狀："小崽子們看好了！這才是玄武鎮獄訣——"

殘缺的龜甲紋突然補全，老人背後浮現九重青銅巨門。當第一重門扉開啟時，紫袍人的骨杖應聲碎裂；第二重門開，巷中三百狼屍化作飛灰；第三重門剛露縫隙，紫袍人已遁入虛空，只剩半聲慘叫回蕩。

墨塵跪在血水中，看着老乞丐胸口的龜甲紋逐漸黯淡。那些紋路里遊動着星屑般的光點，隱約組成了四象學院的徽記。

"當年玄武將七魄分封九州，老夫是守墓人也是監察者。"老人摳着腳丫坐回棺槨，"你每解封一魄，老夫就老上三百歲——喏，現在像不像個快入土的老王八？"

小滿突然指着青銅棺內壁："這裏有字！"蝕刻的銘文在雨水中顯形，記載着初代四象院長老的名諱。當"玄七"二字映入眼帘時，老乞丐突然奪過酒葫蘆砸碎棺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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