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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煙雨細蒙蒙,山城水郭酒旗飄。
春雨朦朧的時節,趙以孚(fu)在墨山的半山腰處眺望南方不遠處比鄰着仙人湖而建的墨陽城,只覺得如同水墨風韻頗為詩意。
「唉~~」
他長嘆一聲。
趙以孚生得人高馬大肩寬腰窄的,今年方到二十,就已經有種熊虎之氣了。只不過他面容憨厚看起來人畜無害,再加上一身儒袍總算是有些斯文氣。
這時他旁邊有人說:「怎的,君信賢弟是擔心這次歲考過不去嗎?」
「別擔心,縱然今年歲考不過隔年再參加好了,總有能過的日子。」
『孚』者『信』也,是以趙以孚字君信,也是恰當。
他看着身旁只到他胸口的小老頭問:「子長兄,記得您今年有四十了吧?」
這看起來頭髮鬍鬚都花白的乾瘦小老頭愣了一下,隨後笑呵呵地說:「為兄今年四十有一啦!」
「唉!」
趙以孚又重重嘆了口氣,四十多歲的老童生啊,真是難得這位還能保持這麼好的心態。
他說:「沒事子長兄,愚弟其實也是五年來第三次參加歲試,也習慣了。」
過了歲試,他們就能成為生員,算是真正有功名在身了。
小老頭叫范進字子長,趙以孚不知道這位范進最終能否中舉,但這時候只能祝福道:「子長兄,我們明日放榜時再聚,今日學堂中梁師尋我還有事。」
范進笑着與趙以孚拱手作揖道:「好,兄與弟明日再約。」
說著便有些踉蹌地往山下走去。
趙以孚有些擔心這小老頭的腿腳,不過想想古人大多耐草,應該沒事吧?
他有些不放心地送了范進半途,才回到了位於墨山腳下的墨麓書堂。
他是這裏讀書的學子,而那范進則是自己在家讀書,今日只是因為按耐不住等待放榜的心情前來墨山散心。
趙以孚同樣在散心,只不過他所憂心的事情完全不同。
墨麓書堂中,不少同窗都和趙以孚打招呼表示友好。
他平日里為人做事就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十分講信義,是以在學堂內人緣極好。只是這學堂內大多是那種畫家、書家還有小說家式的人才,充滿了人文藝術氣息,他這虎背熊腰的混在裏面稍稍有些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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