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長脈通督脈郁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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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暖陽灑在琉璃瓦上，給濟世堂鍍上一層莊重的金色。研究院的特診室內，高科技全息投影儀散發著幽藍光芒，三維脊柱模型懸浮半空，仿若神秘的醫學星圖，隨着蘇懷瑾的操作，輕輕轉動。蘇懷瑾剛從一場高規格中醫研討會上載譽歸來，年紀輕輕就憑藉紮實的醫術，在中醫界嶄露頭角。此刻，她身着一塵不染的白大褂，烏黑的長髮束成馬尾，幾縷碎發輕垂在白皙的臉頰旁，更襯得她眼神專註而深邃。

「咚咚咚！」一陣沉悶的金屬拐杖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蘇懷瑾聞聲抬頭，只見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艱難地從門外挪了進來。男人名叫趙鐵柱，來自安徽農村，多年的繁重勞作和疾病折磨，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如同乾涸的河床。他的脖頸僵硬得像上了銹的機械，絲毫動彈不得，每邁出一步，都伴隨着沉重的喘息。褪色的衝鋒衣洗得發白，衣角還沾着星星點點的油墨污漬。

「醫生，俺這腰啊，重得就跟扛了一袋水泥似的，疼得俺整宿整宿睡不着覺，實在撐不下去了！」趙鐵柱帶着濃重的安徽口音，眉頭擰成了麻花，深陷的眼窩裡滿是痛苦與無奈。說話間，他抬手扶了扶背上的舊帆布包，那包雖破舊，卻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您怎麼稱呼？做什麼工作的？」蘇懷瑾一邊關切地詢問，一邊留意到趙鐵柱指尖那洗不掉的油墨色。憑藉多年積累的豐富經驗，蘇懷瑾心中一動，隱隱覺得這和他的病症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俺叫趙鐵柱，在印刷廠當調色工。」趙鐵柱說著，從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x光片，雙手遞給蘇懷瑾，「西醫看了片子，說俺這是強直性脊柱炎，開了不少葯，可吃了一點效果都沒有，病情反倒越來越嚴重了。」

蘇懷瑾接過x光片，走到強光台前，仔細端詳起來。片刻後，她回到趙鐵柱身旁，三指穩穩地搭在他的寸口。剎那間，她柳眉緊蹙，這脈象硬得像繃緊的琴弦，貫穿尺膚，極為異常。蘇懷瑾心中暗自思索，單從脈象來看，這絕不是簡單的強直性脊柱炎。她目光掃過趙鐵柱耳後，靈機一動，迅速拿起紫光燈，照射過去。

「您耳後這疹子出現多久了？」蘇懷瑾神色凝重地問道。

「都三年啦！」趙鐵柱下意識地伸手去撓，卻因脖頸僵硬，動作十分彆扭，「廠醫說是濕疹，開了些藥膏，可塗了沒啥用，有時候還癢得更厲害了。」

「這不是濕疹，是重金屬沉積斑！」蘇懷瑾斬釘截鐵地說道。隨後，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刮下皮屑，放入質譜儀進行檢測，「你們印刷廠是不是用含鎘油墨？」

就在這時，診室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平靜。蘇懷瑾轉頭看向投影屏，瞬間瞪大了眼睛，趙鐵柱的腰椎x光片與古老的《內經圖》督脈走向竟完美重合，而椎間隙里，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可疑熒光。這一發現，讓蘇懷瑾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準備火龍罐！」蘇懷瑾果斷下令，迅速點燃艾絨，「先用腰陽關透熱，驅散體內的寒濕。」

然而，就在治療即將開始之際，「砰」的一聲，玻璃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身着黑色阿瑪尼西裝的男人闖了進來，油光發亮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脖子上掛着一條粗重的金項鏈，渾身散發著傲慢的氣息，手中揮舞着律師函。此人正是印刷廠的老闆張耀武，仗着自己有些財富，在業內橫行霸道，經常用各種手段打壓質疑他的人。

「蘇醫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誹謗我司的油墨產品！我今天非得讓你名譽掃地不可！」張耀武盛氣凌人地叫嚷着，臉上的肥肉隨着他的喊叫不停地抖動，脖子上的金項鏈也跟着晃來晃去。

「張總來得正好。」蘇懷瑾不慌不忙，調出檢測數據，義正言辭地說道，「您看看，患者血液中的鎘含量超標20倍，而這鎘的成分，正好與貴司的油墨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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