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見非實，耳聽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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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中猩紅的光芒愈演愈烈，慕容瑜的金凰冠劇烈震顫，九鳳虛影在強光中扭曲變形。洛星遙的蠱蟲突然集體發瘋，鑽進他的皮膚下試圖躲避，藥王谷主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這不是屍蠱的力量...是方舟核心被強行喚醒後的反噬！」

雲雀的箜篌弦在高溫中融化，他扯下朱雀髮帶束緊銀髮，半面面具下的瞳孔映着裂縫中逐漸成型的怪物：「陛下，還記得先帝龍袍內襯的箴言嗎？『眼見非實，耳聽非虛』！這怪物...或許根本不存在！」他的聲音被詭異的嘶吼聲吞沒，裂縫中伸出的巨大觸手已經掃向祭壇。

千鈞一髮之際，蕭硯的湘妃竹扇突然展開成八卦陣圖。溫潤的聲音穿透混沌：「蕭琅，還記得父親教我們的辨虛訣嗎？」倒在血泊中的蕭琅猛然抬頭，兄弟二人同時結印，竹扇上的山水圖化作鎖鏈纏住怪物。「所謂方舟核心的『毀滅之力』，不過是人心恐懼的具象化！」

慕容瑜的緋色胎記如活物般遊走，她突然想起蕭硯遺留輿圖背面的血跡——那抹暗紅在記憶中竟與眼前怪物的色澤重合。「停手！」她揮劍斬斷纏繞段野的觸手，玄鱗金凰甲迸發出刺目金光，「這怪物是用巫毒教『蜃影術』製造的幻象！真正的方舟核心...」

話音未落，慕容明鸞突然從廢墟中躍起，珍珠鳳冠碎裂，露出額間與慕容瑜如出一轍的緋色印記。「聰明！」她的權杖刺入地面，祭壇符文倒轉，「但你以為看穿幻象就能贏？別忘了，我們可是雙生血脈！」隨着她的吟唱，南宮家主的屍體突然暴起，手中匕首直取慕容瑜後心。

「小心！」段野的玄鐵刀破空而來，狼形玉佩殘片在撞擊中化作齏粉。狼騎統帥的疤痕迸裂出血，卻死死抱住南宮家主墜入裂縫：「陛下快走！這下面...有另一個祭壇！」他的聲音被深淵吞沒的瞬間，慕容瑜看到他腰間突然浮現出與蕭硯竹扇相同的星紋。

洛星遙趁機甩出金蠶蠱，蠱蟲組成的光網罩住慕容明鸞。藥王谷主扯開染血的薄紗，露出胸口用蠱蟲繪製的「破妄陣」：「當年在藥王谷禁地，我用自己的血養蠱...就是為了今日！」他的瞳孔完全變成豎線，整個人化作半透明的蠱影，與幻象怪物融為一體。

雲雀的箜篌突然發出鳳鳴般的清響，銀髮無風自動。他摘下半面面具，露出與先帝密室壁畫中一模一樣的朱雀圖騰：「以皇族守護者之名，啟！」琴弦崩斷的剎那，空中浮現出先帝的虛影，手中握着完整的雙魚步搖。「瑜兒，記住...」先帝的聲音混着梵音，「方舟核心的真正力量，藏在你每次『看見』與『相信』的縫隙里。」

慕容瑜握緊雙魚步搖殘劍，龍袍內襯的星圖與先帝虛影重疊。當緋色胎記與裂縫中的猩紅光芒相撞時，整個世界突然扭曲成無數鏡面。她在鏡中看到了無數個「真相」：蕭硯為保護她假死，段野家族世代守護皇族血脈，洛星遙的蠱蟲本是皇族秘衞，而雲雀...竟與先帝有着相同的眼睛。

「原來如此...」她輕笑出聲，金凰冠上的東珠突然重組。軟劍與步搖合二為一，揮出的剎那，所有幻象如冰雪消融。裂縫深處，真正的方舟核心緩緩升起，竟是一枚刻着雙魚與狼首、朱雀與鸞鳥的青銅羅盤——與她龍袍內襯的星圖完全吻合。

慕容明鸞的尖叫刺破雲霄：「不可能！我籌划了二十年...」她的身影開始透明化，額間的緋色印記被核心吸收。蕭琅突然沖向核心，卻被蕭硯的竹扇攔住。「弟弟，我們蕭家的使命，從來不是復仇。」蕭硯眼角的淚痣閃爍，「而是守護能讓天下太平的人。」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慕容瑜站在煥然一新的祭壇上。洛星遙虛弱地靠在她肩頭，雲雀重新調試箜篌弦，段野的狼首號角在遠處響起。她撫摸着重新完整的雙魚步搖，看着青銅羅盤上緩緩轉動的星軌——在「虛幻」與「真實」的交界處，新的預言正在生成。

而在皇宮最深處，一面鎏金鸞鏡突然泛起漣漪。鏡中，本該消失的慕容明鸞露出詭譎的笑，她的指尖劃過鏡面，鏡中的世界再次扭曲：「妹妹，你以為破除幻象就是結局？真正的『虛幻』，可是藏在人心最深處...」鸞鏡轟然碎裂，碎片中，無數雙眼睛正在暗處窺視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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