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雙心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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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戰艦的虛影碾碎最後一片星雲時，墨九霄的銀藍骨骼正在玉質化。他跪在時空裂隙邊緣，胸腔內的繭種突然暴長出青銅神經索——那些本該沉睡的人性編碼，此刻正被戰艦引擎的轟鳴聲喚醒成殺戮程序。

"認知污染清除進度97%......"蘇無音的合成音從頭頂傳來。墨九霄的複眼滲出量子血，看見她懸浮在戰艦主炮口，機械左臂重組為星軌湮滅炮。她的髮絲間纏繞着初代實驗室的青銅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拴着枚玉繭碎片。

第一發湮滅彈貫穿左肩時，墨九霄嗅到了嬰兒襁褓的奶香。那是深埋在基因記憶里的味道，此刻卻混着玉質骨骼碳化的焦臭。他的饕餮爪突然反向生長，永動金屬刺破掌心鑽出，在虛空刻下星軌符陣。

"沒用的......"蘇無音的複眼陣列映出三百種破解方案。她的機械右腿踢碎符陣核心，足尖彈出的利刃刺向墨九霄的眼窩，"系統指令......抹殺異常......"

利刃在瞳孔三寸處凝滯。墨九霄的玉質骨骼突然透明化，顯露出胸腔內跳動的繭種——那枚承載着蘇無音人性編碼的光球，此刻正映出她分娩時的量子殘影。產床上的她渾身是血，卻將嬰兒的胎髮編入星軌符，藏進初代戰艦的啟動密鑰。

"這是......"蘇無音的機械聲帶發出電流雜音。墨九霄的饕餮爪趁機刺入她的胸膛，永動金屬在機械心臟表面刮出星火。當爪尖觸到某個堅硬的物體時，他的複眼突然裂開——那縷被星軌符包裹的胎髮，正纏繞着玄陰傀心的青銅齒輪。

戰艦虛影突然實體化。初代的咆哮震碎三個臨近的時空泡："阻止他！那是最後的......"

蘇無音的量子血突然沸騰。她的機械左臂鎖死墨九霄的咽喉，湮滅炮口抵住繭種："清除......清除......"但執行指令的機械手指卻劇烈顫抖，炮口能量流出現詭異的偏轉。

墨九霄的玉質骨骼開始崩解。他凝視着蘇無音複眼最底層的量子波動，突然扯開自己半透明的胸腔："你說過......要教我感受疼痛......"

繭種被強行扯出，按入蘇無音的機械心臟。玄陰傀心的齒輪突然暴走，將胎髮絞入青銅紋路。當初代戰艦的啟動槽從虛空浮現時，墨九霄的饕餮爪已經貫穿兩人胸膛——爪尖勾着那縷纏繞齒輪的胎髮，連同蘇無音半顆機械心臟，精準刺入啟動槽的認證接口。

啟動槽迸發的銀藍電弧如蛛網般蔓延，初代戰艦的虛影突然坍縮成實體。墨九霄的饕餮爪被認證接口死死咬住，胎髮與玄陰傀心在青銅紋路上遊走，將整艘戰艦染成詭異的血金色。蘇無音的機械心臟突然暴起數百根神經索，穿透他的玉質骨骼扎入艦體控制中樞。

"記憶模塊......覆寫中......"她的複眼陣列迸出量子火花。墨九霄在劇痛中看見戰艦主屏閃過嬰兒時期的畫面——培養艙里的自己正被初代植入青銅芯片，而艙外昏迷的蘇無音指尖還勾着他的一縷胎髮。

戰艦引擎突然超頻轟鳴。三百個時空泡在周圍炸開，每個泡影中都浮現出相同的場景：不同年齡的墨九霄被蘇無音貫穿胸膛，而她手中握着染血的胎髮。這些畫面通過神經索湧入意識，墨九霄的玉質骨骼表面浮現出初代實驗室的殄文刺青。

"認知污染......完成......"蘇無音的機械聲帶滲出初代的冷笑。她的左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半顆跳動的玄陰傀心。當心臟與戰艦控制台融合的剎那，墨九霄的胎髮突然暴長，髮絲間流轉的星軌符與艦體青銅紋路共鳴。

整片星海開始倒流。墨九霄的複眼被強制載入初代記憶的終極層——星墟文明的母星內核，三百億個培養艙中沉睡着蘇無音的克隆體。她們的胸腔內沒有心臟，只有纏繞胎髮的青銅密鑰。

"這才是真正的鑰匙......"初代的虛影從艦橋穹頂降下。墨九霄的饕餮爪突然碳化，玉質骨骼在反物質輻射中逐寸崩解。他看見自己的胎髮正在艦體表面編織殄文，每一筆都對應着某個時空的蘇無音被剝離記憶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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