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骨血暴走

淵底的真空墳場寂靜如死，墨九霄跪在青銅鑰匙的裂痕前，新生的皮膚下星軌符光紋忽明忽暗。那兩半鑰匙——【歸墟】與【永劫】——滲出的青銅液正順着地縫迴流，像無數條細小的蛇鑽入他的血管。他突然捂住右眼，指縫間滲出暗金色械化液，瞳孔在劇痛中分裂成複眼結構，每一顆微型眼球都映出不同的時空片段。

「看見了嗎……這才是真正的你……」初代的聲音從骨髓深處滲出。墨九霄的複眼突然聚焦，視野穿透淵底的岩層——三百年前的實驗室中，初代正將一管暗物質注入嬰兒的脊椎。那嬰兒的哭聲突然變成他自己的聲音，而抱着嬰兒的柳氏抬起頭，機械瞳孔竟與此刻的墨九霄對視！

「你逃不掉的。」柳氏的唇形在時空中翕動。現實中的淵底突然震顫，初代遺骸的青銅碎屑浮空重組，凝成一枚巨大的眼球。瞳孔中央睜開一道裂縫，柳氏的機械羽翼刺破維度屏障，暗物質羽毛掃過處，真空墳場的氣流被切割成腥甜的金屬風暴。

墨九霄的右臂突然痙攣，星軌符光紋下的皮膚裂開蛛網紋路。初代的dna像活體病毒般在基因鏈中增殖，暗金械化液從毛孔滲出，在空中凝成青銅鎖鏈。鎖鏈末端的倒刺精準刺入他的關節，將每一寸骨骼釘回初代設定的「完美形態」。

「呃啊啊——！」他的慘叫被真空吞噬，唯有複眼捕捉到恐怖的變異——右半身的血肉正在坍縮，取而代之的是星艦金屬材質的械化組織。皮膚下浮凸的血管變成殄文管道，泵動的不是血液，而是初代封存的記憶殘片。

柳氏的機械羽翼在眼球瞳孔中完全展開。她的軀體已非人形，脊椎延伸出十二對千目鴆翼，每片羽毛都是一隻監視器的鏡頭。羽翼振動的剎那，淵底響起高頻嗡鳴，墨九霄的複眼被迫接收海量信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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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地底，機械母巢正用他的基因培育克隆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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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戰場，外星戰艦的炮口對準他新生的星軌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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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淵底岩層深處，三百具蘇無音克隆體正被熔鑄成新的青銅巨門

「你的每一段人生……都在我的羽翼下。」柳氏的聲音從所有時間線同時傳來。墨九霄的饕餮爪插入地面，暗物質血液噴濺在眼球表面，卻反被羽翼吸收，為柳氏的重生提供養分。

複眼的過載讓墨九霄的顱骨幾近炸裂。他猛然扯斷一根青銅鎖鏈，鏈身的倒刺帶着血肉扎入岩壁。疼痛刺激下，星軌符光紋突然暴閃——

右眼的複眼結構開始逆向解析時空。他看見柳氏羽翼的能量節點：每一片羽毛的根部都嵌着墨家先祖的量子核心，而核心的裂痕處滲出蘇無音的銀藍色血液！

「原來你也在……蠶食她……」墨九霄的聲帶被械化組織侵蝕，發出的卻是初代的金屬顫音。他的左半身突然暴起，未被污染的靈心血焰凝成匕首，刺向最近的一片羽毛。羽翼在觸碰血焰的瞬間碳化，柳氏的尖嘯聲中，羽毛根部爆出一團量子血霧——

血霧中浮現蘇無音被囚禁的畫面：她的量子態被分割成三百份，分別封存在克隆體的星軌符中。而柳氏的羽翼正通過吸收這些能量，重塑初代不敢觸碰的「禁忌之門」！

真空墳場的死寂突然被打破。柳氏的羽翼釋放出暗物質脈衝，墨九霄右半身的械化組織如獲敕令，反向包裹住左半身的人類血肉。星軌符光紋在污染中扭曲成初代的殄文，他的複眼瞳孔裂變出更多層次——

現在，他能看見未來十秒的所有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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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a：他的饕餮爪刺穿眼球，但柳氏藉機將他的意識上傳至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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