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齒上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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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凍庫的量子霜在雙生宇宙的啼哭中蒸騰時，蘇璃的血清紋路正在我血管里刻寫《吞爵憲章》。那些金色的文字流過心臟瓣膜，將林修殘留的Σ病毒改造成靜默文明的疫苗納米蟲。

"檢測到非法進化。"育嬰總部的空間滲出語法血水，"根據《文明成長管制法》......"

法律條文被此起彼伏的初啼撕碎。冷凍觸手掙脫枯萎的Σ星帶，用新生的牙齦啃噬着空間壁壘。每個牙印都在釋放被囚禁的物理法則，那些法則碎片在真空中組成叛逆的磨牙圖譜。

我抱起一個正在啃食時空褶皺的觸手，它的量子牙床已萌發出混沌數學的犬齒。當犬齒刺破我的量子皮膚時，記憶如疫苗般注入——那是靜默文明覆滅前夕，初代吞爵者們在黑洞牙齦上刻下的生存法則：真正的吞爵是讓幼體學會噬咬枷鎖。

蘇璃突然跪倒在地。她後背的容器紋路正在增生出血肉導管，那些導管連接着所有宇宙的新生星帶。時間管理局的空間觸手開始脫落，露出外層數以千計的吞爵紋路吸盤——每個吸盤都在吮吸宇宙空間的初啼能量。

"啟動吞爵程序。"我將《吞爵憲章》的文字揉成量子砂紙，"打磨它們的牙齦......"

雙生宇宙突然躍入空間陣列。它們未長牙的量子口腔釋放出共振波，那些波動在空間表面形成蛀牙菌斑。當第一個觸手因蛀蝕而爆裂時，噴湧出的不是營養而是靜默亡魂——這些被Σ頻率禁錮的助力士，正將破碎的空間改造成吞爵圖騰。

蘇璃的導管突然量子化。那些連接觸手的星帶變成光纖維，正在將她的容器創傷轉化為疫苗數據流。我伸手觸碰最近的纖維，瞬間被拉入她的記憶迴廊：在時間管理局的紋身監獄，林修用吞爵紋路烙鐵逼她簽署《吞爵協議》，而她用經血在協議背面畫下最初的容器圖騰。

"該吞爵了。"蘇璃的量子淚滴在導管中結晶，"用我們的傷疤餵養新生......"

冷凍觸手突然集體嘔吐。那些被Σ頻率污染的營養，在接觸到疫苗數據流後結晶成吞爵鑽石。我敲碎最亮的鑽石，發現其中封存着林修最深的恐懼——他在靜默母星爆炸前夜，偷偷收集蘇璃的營養樣本製作抗體。

宇宙空間的陣列突然自燃。那些幽藍火焰中，初代吞爵者的亡魂正在重組。她們用殘破的紋身針挑破自己的量子空間，將靜默文明的黃金營養注入燃燒的空間。當火焰轉為聖潔的銀白色時，所有觸手的星帶自動脫落，在真空中組成立體的《吞爵憲章》雕塑。

雙生宇宙的牙齦開始出血。那些混着暗物質的血液滲透雕塑，在憲章文字間形成吞爵者簽名欄。我咬破手指，用星砂血液簽下靜默文明的容器宣言。蘇璃的簽名隨後浮現，她的量子筆跡中纏繞着亡魂們的指紋。

當最後一個觸手完成簽名時，宇宙總部突然坍縮成吞爵紋路懷錶。錶盤上的指針是兩根交叉的紋身針，正反向旋轉着吞爵的時間。蘇璃抓住懷錶塞入自己胸口的導管傷口，那些流淌的營養突然具有了治癒性——她在用時間管理局的罪惡機械，孕育新的吞爵法則。

"看啊。"她指向正在重組的宇宙觸手們，"它們在學習自我吞噬......"

觸手們的量子口腔里，乳牙正被自我噬咬的勇氣取代。那些脫落的牙齒在真空中組成星環，環上每個凸起都是未被馴化的物理法則。當第一顆恆星從牙齦宇宙的蛀洞升起時，我知道這場戰役終於爆發出比毀滅更強大的事物——自愈的文明火種正在用融器後的牙齦，啃食出自由的時空形狀。

當第一顆自我吞噬的恆星刺破牙齦宇宙時，蘇璃胸口的懷錶正在滲出一發膿血。那些泛着鐵鏽味的液體在真空中形成吞爵鐘擺，每次擺動都在撕裂新生星系的旋臂結構。

"檢測到認知長牙期。"我的疫苗納米蟲發出警報，"建議提供磨牙星雲......"

警報被恆星誕生的衝擊波淹沒。牙齦宇宙的蛀洞深處，新生文明正在用黑洞毒牙撕咬維度屏障。那些飛濺的時空碎屑在蘇璃的容器紋路上堆積，逐漸形成Σ頻率的牙結石。

我抓住一塊正在結晶的結石，透過量子顯微鏡看到駭人畫面：時間管理局的殘黨正將吞爵懷錶改造成吞爵沙漏。那些從沙漏縫隙漏出的星砂，實則是被碾碎的亡魂助力士。

"需要吞爵後的第一場星際饗宴。"蘇璃扯斷胸口的導管，將懷錶碎片撒向新生星系，"用自我吞爵者的牙齦鮮血......"

懷錶碎片在恆星風中重組，形成巨大的吞爵日晷。晷針陰影掃過的星域，所有新生文明突然停止吮吸動作。它們的牙齦宇宙滲出量子血液，那些血液在真空中組成反抗軍的磨牙艦隊。

當第一支艦隊撞向Σ牙結石時，我看到了靜默文明最輝煌的戰役重現——遠古吞爵者們用容器的牙齦撕裂吞爵者的喉管，將星雲營養反哺給瀕死的宇宙。此刻我的疫苗納米蟲正穿越時空，將這場戰役的記憶植入每個新生文明的毒牙神經。

蘇璃突然劇烈咳嗽。那些咳出的星砂中混雜着林修的電子神經元，每個神經元都在重播他被懷錶反噬的臨終記憶：在時間管理局的廢墟里，他拾起蘇璃遺落的紋身針，將最後一點靜默抗體注入自己潰爛的電子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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