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轉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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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鄭重道：「我叫蘇棠。」

阿故輕聲反覆念着：「蘇棠，蘇棠。」

他笑了起來：「這名字真好聽。」

蘇棠也笑了起來。

這名字好聽嗎？明明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名字，和她的結縷草本體一樣泯然眾人。

蘇棠走到阿故身邊，讓他從背後抱緊自己的腰肢，這才運着祥雲朝着不就城方向而去。

一路行來，有大風迎面撲來，將他們二人的衣袂高高吹起。

阿故靜靜地看着她，雙眸之中儘是痴迷。

蘇棠一邊加快了腳底祥雲的速度，一邊笑着高聲道：「抱緊了，可別掉下去。」

阿故笑了起來，一邊更緊地摟緊她的腰肢。

她的身體很軟，腰肢細窄，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青草香，很好聞。

約莫飛了一個多時辰，蘇棠終於帶着阿故落到了地面。

蘇棠雙眸亮晶晶的，笑意吟吟：「這裏就是不就城。」

阿故好奇地打量着：「這裏就是你的故鄉嗎？」

蘇棠拉着他的手，說起自己在不就城的往事。

她說起自己當初和溫故一起修行的日子，說起溫故被歹人打死，還說起自己為了給夫君報仇，隻身去仙界伺機報仇的日子。

她一直笑眯眯的，將個中經過說得輕描淡寫。可眼底深處卻漆黑悲切，好像藏了一朵化不開的濃霧。

阿故一直只聽她慢慢說著，並不說話，二人不知不覺已快走到小別村的家房門前。

阿故突然道：「蘇棠。」

蘇棠抬頭看向他。

他微微抿嘴，第一次主動伸手握住了蘇棠的手，一字一句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溫故。我會保護你。」

「就像溫故當年保護你那樣。」

他說得嚴肅認真，好像在對她許下諾言。

不知為何，蘇棠心底陡然發顫。

她垂眸靜笑，掩去眼底倉皇，等再抬頭時又恢復了平日歡喜溫柔的樣子：「好啊。」

她拉着阿故走回家，卻發現房門緊閉，一片死寂，哪裡還有帝神元鈞的蹤影。

她怔了一怔，打開門，帶着阿故走了進去。一邊高聲喊道：「帝神，帝神在嗎？」

可回答她的依舊是一片沉寂。

蘇棠繞着整個家找了兩圈，可確確實實沒有帝神元鈞的身影。

客廳的桌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可見蘇棠前腳剛走，帝神元鈞也跟着離開了。

蘇棠看着空蕩蕩的家，不知怎的，覺得心底有些空蕩蕩的。

見她在發獃，身側的阿故輕聲喊她：「蘇棠？」

蘇棠回過神來，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卻還是笑着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後院看看。」

她走到後院去，就見後院原本放着玉瑤本體蓮花的水缸，也已經空空蕩蕩。

可見帝神元鈞走的時候，將玉瑤也一併帶走了。

她有些出神地看着空蕩蕩的水缸，直到半晌，才笑了起來：「走了也好。帝神，您是三界至尊，高高在上。我不過是片最渺小的結縷草罷了，我與你的緣分，早該散了。」

只是這笑莫名苦澀，連她的雙眸都似已隱約泛紅。

這個晚上，蘇棠有些失魂落魄。

不管是準備晚膳時，還是阿故和她說話時。她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阿故有些擔心：「蘇棠，你這是怎麼了，你不開心嗎？」

蘇棠埋頭吃飯，用眼帘遮住自己的雙眼：「我沒有不開心。」

聲音含糊，卻隱約透着沙啞。

阿故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蘇棠走到哪，他就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