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一世·一

他陰晴不定……萬一又將我殺了……」

「不怕，我去會他，不叫你受傷。」蒼寧道，「你想清楚，你是暫且留在人間，可不是我走後還能長久地留在人間。有什麼心愿，要儘快完成。」

綺憐猶豫片刻，微微點頭。

蒼寧道：「美人垂淚固然貌美，但笑起來更叫人心動呢。」

綺憐紅了紅臉，咬唇，勾出一段媚色：「仰仗神仙。」

蒼寧為綺憐施法，好叫她不被隨便什麼人勾了魂去。

她附身在綺憐肉身，五感通明，喉嚨和下肢疼痛非常，想來高珣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該死的男人！

果然上輩子積了德，竟能做一國之暴君！

菩薩這是何意，這算什麼修行，實在是令鳥費解。

綺憐見蒼寧一下沒起來，伸手去扶自己的肉身，蒼寧猛然咳嗽起來，驚動了高珣。

高珣掐住她的發，往上一帶，只覺綺憐眸光冷而利，不似從前嬌美。

綺憐讀懂聖意，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活了又死了，一隻鬼跪地祈求，好不可憐。

「神仙，我的好神仙，嬌一點，媚一點，軟一點，陛下喜歡！」

蒼寧這輩子還不曾嬌軟媚色過，哪知處於綺憐的處境，是如此不易。

她好不容易收起眼刀，綺憐在一旁指導：「神仙你剛剛眼睛要殺人！對對，眉毛放平，垂下眼皮，咬着嘴唇，露出一點牙齒，悄悄往上看，好看！神仙！特別好看！」

蒼寧看着高珣完美的下半張臉，眼皮一跳，直覺有哪裡不對勁，視線不一會兒飄到他手指上的卍字戒上去了。

「神仙你別看別的！」綺憐提點她，「你看陛下，要看上去眼裡只有他才行！跟着我說——陛下壞死了，弄得奴婢好疼~」

綺憐聲音之婉轉，猶如夜鶯。

蒼寧嘴角一抽，乾巴巴地蹭上去，醞釀了半天，仍然說不出口：「陛、陛下，陛下英勇神武。」

高珣饒有興緻地盯了她半晌，確認她確實是死而復生，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站起來，張開雙臂，張狂大笑道：「好！好！好！天助孤也！」

高珣伸手，蒼寧尬笑着把戲做到底，倚在高珣懷中，學着綺憐說道：「陛下乃神人降世，陛下就是萬民的天。」

正待此時，門外傳來宮人通報的聲音。

是國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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