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雨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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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赤井秀一回答：「很漂亮。」

富江笑得眯起眼來，她輕快地說：「沒錯，這是欣賞。」

赤井秀一無意識皺起眉，他似乎理解了什麼。

富江毫不介意再多說幾句幫他理解：「我的妹妹抬頭看我，笑起來要我抱，她說愛我是孺慕。」

「我的父母蹲下身來平視我，他們說愛我是關懷。」

「我的朋友站在我身邊隨意撇我，他們說愛我是友愛。」

「你讚賞我的漂亮，但你看見我的內心，所以不喜歡我，這是欣賞。」

「而他們呢……他們既仰視我又俯視我，他們從不看我。他們大聲驚嘆我的美貌，說我願意為你而死，只要你看我一眼。」

「這只是慾望。」

波士頓八月的第一滴雨從天而降，街上的行人抬頭望天，慌忙避雨。

富江往外邁步：「他們一點不愛我，只是把慾望投射到了我身上。」

「歸根結底，愛欲，性/欲，殺欲，食慾本就沒什麼區別。」

她伸手去接雨，雨滴落到她的頭上，肩上，卻偏偏避開了她攤開的手掌。

富江帶着些不明顯的氣急敗壞收回手，她回頭最後看了赤井秀一一眼:「再見，赤井先生。雖然我總感覺我們不會再見了。」

她不等赤井秀一的回復就哼着那首著名的《雨中曲》離開了。

路上沒還沒來得及積起水窪，她肆無忌憚地漫步也不會弄濕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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