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危險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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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白在一起。

我準備將他的錢還給他，既然不是交易，也沒理由收那麼多錢。

那天晚上，我親手做了很多他愛吃的菜，等着他回來。

他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十幾分鐘，倒也沒什麼。

一進門，他便抱着我，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比初次見面的時候還要嚴重。

他的呼吸很重，急促地吻着我，褪去我的衣衫。

我能感覺到，他非常痛苦，急切地想要尋求安慰。

「怎麼了？」

他捧起我的臉，眼神里滿是傷，「她結婚了。我好像很失落、又很高興，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如果你不願意，一定要說出來。」

美樹奈奈突然間冷靜了下來，由上而下升起一股寒意。

那一刻，她忽然間明白，他之所以會那麼喜歡抱她、親她，全都是在緩解失去禪院娜娜的痛苦，從相似的她這裏找到彌補。

這才對嘛，這才值五百萬。

他吻着她的身體，對她做着最親密的事，喊着「nana」，說着我愛你。

可是，她分不清，他到底在叫誰的名字。

……

少年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她不在身邊，恍然間慌了神。

「奈奈！奈奈！」

他衝進衞生間，少女蜷縮在角落裡，抱着膝蓋哭泣。

「奈奈……怎麼了？」

他輕輕扶着她的肩膀，卻被她一把揮開。

「明明就是把我當替身，為什麼要說假話？每次親我想的都是她吧？可以啊，我又不是不接受，我不是刻意按照她的樣子打扮了嗎，你又不高興。昨晚喊娜娜喊得倒挺舒服，過癮吧？」

少年有些恍惚，也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她，昨天也是你，不是她。我應該一開始就和你說明白的，是因為你能治好我的失眠、和你在一起不會難受，所以才給你月薪五百萬……」

「可是我喜歡上你了啊，怎麼辦？」美樹奈奈笑着看向他。

「你對我那麼好，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以為自己終於擁有了幸福，所以才動了心。」

「怎麼辦，你要怎麼負責？」

少年愣在原地，心臟突然間飛速跳動。

……

「我把她送回了家，門一關便聽到她的哭聲，哭了很久很久，快清晨的時候才熄燈睡下。」五條悟向禪院娜娜說著整個故事。

「第二天，奈奈來找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我說，昨天晚上是她情緒失控失態了，叫我不用在意她，以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美樹奈奈花了一晚上就想明白了，從一開始，這就是場公平的交易局，誰往天平上放多餘的感情，誰就會遍體鱗傷。

所以，什麼都不用想。

小少爺花了錢，讓她當替身也好、葯也罷，獲得身體愉悅和情緒價值，都是他應得的，他沒有任何錯。

自己反問他為什麼，倒顯得十分無理取鬧。

「我跟她再次解釋，說以後我們好好過，自己再也不會把她當成療傷葯。她笑着說明白，只是，應當沒有聽進去。」

「奈奈的童年不幸福，她對感情的需求十分純真，經不起考驗。而我確確實實傷害了她，摧毀了她最真摯的愛。所以，即便後面五年都在努力告訴她，我愛她。她也只是期盼着，有一天能結束這段關係，從我這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