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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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就這麼好看？都不會眨眼了。」溫煜意味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慢悠悠地將手收了回去。

洛柒眨了眨眼，似乎沒品出來他這話什麼意思，只是順着點頭沉思：「他很奇怪，我一看他就動不了了。」

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好像被什麼潛藏在陰暗處的東西給死死盯上了，整個人都僵住無法動彈，甚至思維也變得凝滯。

她身體不受使喚地想要翻窗衝到他身前，但他們並沒有產生實際意義上的對視，明明隔着傘，可她卻覺得她能與他的視線毫無阻礙地在空中相接，僅僅如此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洛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偏頭看着面色古怪的溫煜，疑惑道：「你這樣看我幹嘛？」

聽此溫煜面色更是古怪，重複道：「一看他就動不了了？」

洛柒一臉莫名地看了他半天，突然福至心靈哦了一聲：「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被他吸引了吧？」

「……」正是這個猜測的溫煜自然不會承認，直接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拒絕回答。

可這樣落在洛柒眼裡就是默認了。

洛柒無奈輕輕搖頭，伸手關上窗戶，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很奇怪，一和他對視就感覺自己渾身僵硬，一切都不受控制，即使我沒有真切地看到他的眼睛。」

解釋完的洛柒坐回椅子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他坐：「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都沒看見他長什麼樣，怎麼就被他……吸引？」

溫煜垂着眼慢吞吞地坐到她對面，小聲嘀咕了句：「誰知道你。」

很好，哄好了。

洛柒不知道為什麼莫名鬆了口氣，抬手倒了兩杯冷掉的茶，推到他面前一杯，認真分析道：「雖然是這麼說，但我覺得這個人身上全是疑點，昨天的告示、說話奇怪的大娘、還有今天的江信，都讓我感覺，這裏很奇怪。」

「嗯，你指哪方面奇怪？是他們對江信瘋狂般地追捧，還是在得知驅魔成功後的過度興奮？」溫煜摩挲着茶杯，冰涼的觸感讓他發熱的腦子慢慢冷靜下來。

「都有。」洛柒抬眼看了他一下，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臉色有些古怪，「等等，我突然想到昨天那個大娘說的話了，她說『不要肖想不該想的人』，她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樣，認為我被他吸引了所以才去打聽他？」

「還真有可能。」溫煜嘶了一聲，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他嘴硬反駁，「不對，什麼叫我和她想的一樣？我不是這麼想的！」

聽着他嘴硬的話，洛柒都懶得理了，直接擺了擺手敷衍道：「這不重要。」

她敷衍的態度讓溫煜一哽，瞬間就沒話說了。

思考片刻，洛柒用指尖敲了敲桌子，做了決定：「這樣，我們先去街上打探打探，這個江信到底怎麼回事。」

見她興沖沖的樣子，溫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總感覺比起促姻緣，她更喜歡查案。

兩個人就這麼愉快的上街了。

當洛柒真正站到大街上時，她才意識到剛才的場景究竟有多瘋狂。

無數的鮮花鋪滿了街道，被來往的行人踩踏成泥，鮮艷的汁水浸透了青石磚，昨日還整潔無比的街道如今竟是無一處乾淨的落腳地。

她心想，怪不得那江信撐着傘，這要是不撐傘得讓鮮花淹了。

搖了搖頭，她看着還有點無法接受「自己的想法竟然被當事人知道了還被她捅出來」的少年，沒忍住笑了下：「別想了，還是想想怎麼調查這個事吧。」

溫煜偏頭假意環視周圍，看了一圈也沒看她，原本只是想緩解自己的尷尬，結果還真讓他看見了人。

顧不上尷尬了，他指了指不遠處打掃街道的一位老大爺，低聲道：「你聽。」

二人默契噤聲，仔細聽着那位老大爺嘀嘀咕咕：「剛好就出來禍害人……不怕魔女再找上……費勁，什麼時候能掃完……」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即使是他倆屏息凝神也沒能聽得更清楚。二人對視一眼，決定先從這位作為切入點。

洛柒跑進客棧里，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兩把掃帚，塞給溫煜一把，低聲道：「走，去幫忙。」

說完後洛柒率先拎着掃帚跑到他身邊，輕聲細語道：「大爺，我幫您掃一會兒吧，這麼長的街道一個人掃怪累的。」

本以為老大爺即使不會欣然接受，也會禮貌性地道謝拒絕，誰料他斜眼一瞪洛柒，哼聲道：「可受不起，小姑娘還是繼續扔你的鮮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