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指引

當天空慢慢的下起了小雨，海面上平靜的水面也開始騷動了起來。輕舟搖曳，輕舟舟頭一老者懷中抱着葫形酒壺兩頰放紅斜靠在舟上的杆子上，嘴中還時不時的說些什麼聽不懂的話語。

舟上的沁兒斜看了舟頭老者一眼，嘟了嘟小嘴，而後閉上雙眼打起了瞌睡，老頭醉成那樣她早就是見怪不怪了。

船艙中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少年也在這時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這陌生的一切少年有些懞懂。

「我這是在哪？」少年目光掃視了一遍整個船艙，艙中卻是空無一人，少年雙手撐着床榻緩緩坐起。

「啊，疼！」胸口的疼痛感傳達進少年腦中，這種撕心之痛，少年咬牙叫出來一聲。

雖說少年聲音細微但還是未能逃過舟上打着瞌睡的沁兒，沁兒懶散的睜開了眼睛，朦朧烏黑雙眼的眨了眨，雙手向着天空一伸，打了個哈哈，而後慢慢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揉着雙眼向船艙走去。

船艙內唐星雨看着自己的左心胸口，胸口處有着一條長長的疤印，疤印雖然凝結成塊，但由於剛剛唐星雨的劇烈起身疤印處流下一絲鮮紅的血液。

船艙艙簾被拉開由於是灰濛天一道微落的陽光照射進船艙內，艙門前站着一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女孩兩手插腰嘟着小嘴觀察了一遍半坐起身子的唐星雨看口說道

「喂！小鬼你終於是醒來了，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

唐星雨見來人觀察着自己，他同時也在打量着這個比自己稍小些的女孩，聽女孩開口問自己的狀況才收回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流有血液的胸口，搖了搖頭。

「除了剛剛起身太過於劇烈，原本癒合的傷口出現一條血痕其它，並無什麼大礙。」唐星雨道，同時慢慢起身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向眼前少女彎腰鞠了個躬，這是一種對救了自己性命的致謝。

然少女沁兒卻是一個轉身避開了唐星雨的致謝，唐星雨頓覺得好奇，沁兒卻是嚕嚕嘴「我可沒這份閑功夫去救你，那，救你性命的可在那裡。」

唐星雨順着沁兒所嚕嘴的方向看去，輕舟舟頭一個兩頰放紅的醉酒老鬼打着呼嚕。

看着老頭那付樣子又看看沁兒無奈的表情，唐星雨乾笑兩聲。

輕舟上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尷尬。

「喂，我說小鬼，你怎麼會傷的如此之重？」沁兒好奇，雖然說如今為亂世，死傷可以說不計其數，一天內死亡小孩按百口來計算都屬於正常。但死亡小孩一般只會有着一個斃命傷口，一下斃命，這也是對錯生時代的孩童一種基本的尊重，可是唐星雨生上的傷口卻是有上百條之多：刀、劍、槍、戟，條條都可以使他無限接近死亡。

「屠村之仇，殺弟之恨。」唐星雨咬牙切齒，有一種想要把人都給吞咽下去。

「小小年紀竟然要背負着仇恨。」沁兒心裏感嘆。

「他們當初應該也一同把你給殺了，把你也一起帶着的啊。」沁兒傷感。

唐星雨卻是感到詫異。

「不是嗎！」沁兒反問，眼中有着淚水，她雖說平時刁蠻刻薄，但看着眼前少年如此年紀就要背負起仇恨心中卻是莫名的傷感。

「不是嗎？」唐星雨自我反問道，看着沁兒那清澈帶有淚水的眼睛，像是想到，想通了什麼。

唐星雨轉身，眼角溢出些許淚珠，而後卻又是撕心裂肺的一笑。

「是啊，若是自己也和他們一樣離去那該多好，沒有了煩惱，沒有了痛苦，更不會有這些仇恨。」

死者逸，活者痛，無數的情感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落在了這小小的肩膀上。

「吶！」沁兒從袖兜里拿出塊手帕遞給唐星雨。

「謝謝！」唐星雨道，簡單的兩字表達出感激之情。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報仇！」唐星雨從衣兜里拿出一個紅色珠子，珠子圓潤用一條黑色帶子系著。

「真美的珠子！」沁兒看着珠子道。

「可惜卻是被鮮血浸染。」唐星雨收回珠子說道。

「有幾層把握？」問題又是回到了關於唐星雨報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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