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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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光沖霄，地面開裂，裂紋延綿三十丈，不遠處的房屋牆壁上爬上可怖的裂縫，趙吒手中彩光猛然炸裂開來，禰荼渾身汗毛倒數。

身體被動防禦，天火爆體而出，外放半米。那可怖的殺伐，刺入天火之中，被天火抵消了攻勢，最後落在她身上的攻擊力度不大，幾乎都被法袍擋住。

但她露在外的皮膚，被法光刀刃割開，頸側多了道傷口，雙臂更是鮮血淋漓。

禰荼兀自懊惱，她其實可以用鎖鏈抵擋，但殺伐疾速，感知不足，很難做到萬無一失。

甫一站穩，禰荼便調動鎖鏈向趙吒殺去！

密不透風的攻擊，不給絲毫喘息的機會，趙吒只覺這人的難纏程度可以跟般竹媲美了，每一招都是殺招，進步奇快，同一種招數不會用第二次，靈力耗盡的他避無可避，只能用肉身抵擋。

鎖鏈隨心而動，長蛇般懸空而舞，禰荼走在焦土之上。

趙吒跌坐在地，按着地面，滿臉驚恐地向後退。

「我還有仇未報，我命不該絕，你放了我，我會報答你，我會彌補我所犯的錯。」趙吒說著便動用全身氣力，飛身而起，猛地一爪橫過禰荼胸膛。

驚險之際，禰荼令鎖鏈變大，擋在胸前。

鏘地一聲巨響，趙吒倒退半丈。

禰荼身體倒飛出去。

「禰……」方緲急得熱鍋螞蟻滿地亂竄，他把方思議放在地上，哪怕在最後關頭，他依舊沒有當着趙吒的面喊出禰荼的名字，他正想過去帶禰荼離開，禰荼卻已經撐着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無謂地摸了下臉上的鮮血，又按了按鈍疼的胸膛。

頭暈目眩了一會，禰荼緩過神來，長鏈浮起在她眼前，現在長鏈有兩端可以殺人，這還遠非鎖鏈攻擊的極限。

無定的鎖鏈破空而出，趙吒躲閃不及，抬手抵擋，那鎖鏈繞過他的手臂，在對方毫不猶豫棄臂的當口，鎖鏈如藤蔓般繞上他的身體。

鎖鏈持續不斷地生長、纏繞，趙吒被整個包了起來，此刻鎖鏈不燙，但似乎更加不好對付，趙吒祭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石頭，石頭於空中炸裂開來，卻都無法撼動鎖鏈分毫，禰荼被炸得後退數步，手臂被碎石割開豁口，她從未如此痛苦，也從未如此迫切。

最後，趙吒帶着恐懼乞求道：「我錯了，饒了我，我再也不不敢了！我齊天門上上下下，還等着我回去，他們最是忠心……」

言外之意會為他報仇，禰荼用手背僅有的乾淨部分擦了擦臉上的血，來到他面前，調動鎖鏈另一端，讓細長的那端，一點點從太陽穴刺入，貫穿了趙吒的頭顱。

「他們敢來報仇，就一起殺了。」

「那你跟般竹不過一丘之貉！」

這是趙吒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禰荼收起鎖鏈，見它光潔入新，想必本身就是寶物。

細長的鏈子繞上手腕，閃着淡金色的光芒，她指間一抹天火在燃燒，就要彈入齊天門門主屍身，這回她必定把這具屍體燒得乾乾淨淨，杜絕所有復生的可能。

方緲上前阻攔：「先別燒！他身上有東西。」

禰荼腦中浮現他時不時拿出來捏碎的晶瑩石頭，她的體溫逐漸冰寒，生命似乎在流逝，不知道那石頭能不能也給她補充一下體力。

「堂堂齊天門門主，出門在外不可能什麼都沒帶。」方渺熟練地翻找起來，「修士打打殺殺就是這樣，贏了就有戰利品可拿。」

禰荼心生忌憚，她的掌心始終托着一團火焰，如果對方詐屍，她還可以再補一擊。

「在這裏！」方渺揭開他的衣袖。

禰荼試着緩緩將手伸進去，頓時摸到了個很大的空間，裝着些光滑圓潤的東西。

「這是什麼？」

「袖內乾坤。」

禰荼突然想到，方思議摘下脖子上的鎖環後，那鎖環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衣袖，或許他的衣袖同樣也有這類效用。

「我是說這些石頭。」禰荼拿出一塊來，晶瑩剔透的石頭，透着寶石般的光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啊，是靈石，修士們易物用的錢，也能直接用來補充靈氣。有上品，也有中品，下品，你看品質就能看出差異，像這種晶瑩剔透的就是上品，這種……」

總共三千七百四十二枚，其中五百四十三枚格外晶瑩剔透，放在木匣中，另外的相對而言比較渾濁，隨意地堆積着，禰荼從裡頭翻找處一把小刀，割開趙吒的衣袖，只拿出有袖內乾坤的口袋，繼續在裡頭翻找。

方緲道：「幸好他的保命之物都在跟那個叫般竹的人對戰的時候耗盡了，只有這些靈石，不然……」

不然死的就是她了。禰荼也知道了她和真修士的差別，她空有法器和天火，卻沒有匹配的身法和戰技，在這個廣袤的世界，橫行於世的修士隱藏的底牌太多，她對修真之事知曉太少。

禰荼從一堆破物中找出一本古舊的冊子：「《驚鴻照影》，元嬰境法門……我能修嗎？」

「你能。你是天命者，什麼品級的術法你都能修，」方緲羨慕道，「只要你有靈力，你就能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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