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大禮池】
艾伊滿臉獃滯,在渾濁的池沼里跪坐,看着純白門扉上湧現的字符。
「靜默之紅液流入你的腔中空洞,將其填補,你的「傷口」癒合了。」
「沉默的顱光將你的腔間孔隙填充,你變得不善言辭,但也理解了微量「燼」之準則,此乃靜默,安息與焦灰遺留之理。」
「在無聲中,你習得「技藝·靜默術」。」
暖意流過全身,紅液化作肌骨,融成血肉,修復胸腹上的猙獰裂口。
他用指腹輕輕劃過胸前,明明傷口完全癒合,指尖反饋的觸感卻不細膩也不平坦,密密麻麻的凹凸像是嶙峋的山巒。在颳去那層光滑無暇的肌膚之後,只剩下一道深刻的「傷疤」。
即使到現在,這道「傷疤」仍然嗡鳴。
艾伊抬頭,枯竭的思維重新點燃,白蠟木之門上雕刻的意義又一次流入他的眼眸:
「以決心掌握界限,傷疤既是智慧也是悔恨,其中一種常自另一種而生。」
「你得到「傷疤·永無休止振響」」
「「蛾」的影響滲透你的紅液,「蛾」的毛髮刺入你的傷疤。即使在情緒高揚的時候,你胸腹上的筋骨依然柔軟可塑,你為力量做出了永久的犧牲。」
「透過傷疤,你理解了少量的「蛾」之準則:此乃混沌,無序與永恆變化之理。」
文段出現幾秒的間隔,接着是一陣暈眩,身體不受控制的朝無形的方位傾倒:
「你的蝸液搖晃,於是失衡,你感到身體傾斜:似乎……向有物振動的方向傾斜了兩橫,又向寂靜無聲的方向傾斜一橫。」
「當你傾斜足夠的角度,便有更多道路於池中浮出……代入顛倒的視角,能讓你在這片渾濁的紅液里,找到一條可供踏行的途徑嗎?」
……
「我壓根就沒想過這種寄法啊……」
艾伊苦笑,誰能想到睡個午覺的功夫差點死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輝光幫助自己趕走了飛蛾,卻沒有祛除祂的影響——這還只是那位宏偉者從大禮池之底,通過振翅浮上現世的力量,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層紅液的稀釋,都足以溶解任何凡人的心智。
「被不得了的東西盯上了。」艾伊搖頭輕嘆,感覺前程一片灰暗。
人在巢都,剛學無形之術,上着班呢就被司辰攥住嗦了一口。
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但已事到如今,攀升之路已經無法回頭。「蛾」的影響已經在傷疤中紮根,他已經成為那位司辰的獵物。
只有輝光…選擇了保護自己。
然而,這個世界不是只有白晝,在「黑夜升騰的時節」,輝光死去,要是飛蛾半夜睡醒突然饞自己這口小味了怎麼辦,等死嗎?
還是給警察局報警,告訴他們——「我被一隻大飛蛾盯上了,你們快幫幫我。」
歐克,扯淡。
所以只能自救。
艾伊瀏覽着最後一行文字,他突然產生一種衝動,一樣想法:「2」的出現是一切變化的起始,如果擁有了兩項不同的介質,是否可以將它們置於一起反應……
在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還沒等他付出實際的行動,紅液從艾伊的顱孔間流出,沒有任何的實感,在空中化成兩股,一股無聲,一股振動。
兩道紅液匯入大禮池,而後,他聽見來自池水的回應:
「你將傷疤上的飛蛾毛髮與靜默術一同放在皿中溶解……這似乎是一項實驗:《解剖蛞蝓的骶骨》——研究這種沒有骨頭的蟲子,會讓我學會什麼?但如果我能將蛞蝓的骶骨從黏液里分離出來,那樣神的骨骼,或許也可以試試……」
這是……合成成功了?
艾伊歪頭:這玩意又是個啥,有用嗎?要我去把飛蛾的骨頭分出來嗎?
瑪德……
比起跟這些謎語一樣的文本作對,再仔細想想,或許躲起來是個更簡單的方法。
艾伊揉着太陽穴:「我需要潛入更深的地方……躲起來。」
之前嘗試攀升,是為了「塔尖」的願景,而現在,就是為自己這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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