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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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陰沉的，比前一天冷多了。當來自北方的強風呼嘯而下長長的峽谷時，濃霧也隨之飄動。此時，余慈會想像自己站在一條大河邊，看着灰色的波浪拍打着，洶湧而來，他的心情就會變得開闊而開放。任何輕微的挫折或擔憂都會被洗乾淨。

當一個人專註於一項任務時，無論結果如何，時間似乎總是飛逝。

轉眼間，余辭已經在天空裂谷待了將近半個月。天氣越來越糟，他懷疑今年的第一場雪可能即將來臨。

魚龍草的收集已經停滯不前，或者說，這半個月沒有任何進展。

直到這個時候，余辭才意識到，他是多麼幸運，發現了專門用於蝦須草和魚龍草的大型葯田。這樣的發現是罕見的，無法實現的。

天空裂谷中，蝦須草已經不可避免地枯萎了。這種奇特的藥草會暫時將其生命力轉移到寄生樹上，留下沒有任何藥用價值的干秸稈。直到第二年春天它才會恢復。

這時，蝦須草的寄生位置相對容易找到。經驗豐富的草本採集者會標記這些樹木，希望在第二年獲得豐收。

余慈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只是他對有大規模寄生痕迹的地方感興趣。只有這些地方才有可能生產出天然的魚龍草，可以換取功勛點數。

一切都將在第二年春天揭曉。

他註定要在天空裂谷度過這個冬天。

強風過去了，把霧蒙蒙的河推開了。余慈呼出一口氣，滑下懸崖，在越過安全線之前抓住了一根幾乎枯萎的樹枝。樹枝在他的重壓下呻吟着。

余慈沒動。在看雲和海之前，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目標。隱藏在十英尺外的縫隙中的是一條灰褐色的「隱藏皮膚」，這是天空裂谷著名的毒蛇。它沒有冬眠，而且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即使是像大象這樣的巨獸，如果被它咬傷，也會立即死亡。非常恐怖。

然而，瞪着那條蛇，考慮的不是危險，而是獎勵：「'隱皮'蛇脫，三十功德！

就像他告訴老道友余舟一樣，魚龍草並不是唯一可以換取功德積分的東西。每年，地衣宗修鍊者都會發佈大量收集藥草和礦物的功德點消息，其中不少都是在天裂谷附近發現的。雖然這些零散的物品大多值一兩點，或者三到五點功德點，很少超過十點，但積累起來，如果能找到的話，可以帶來可觀的收入。

眼前的「隱藏皮膚」就是一個例子。

「隱藏皮膚」的壽命特別長，據說有些人的壽命超過三百歲。它們的長壽歸因於它們獨特的習性。這條蛇每年脫皮兩次，每次脫皮後，它都會把丟棄的皮埋在地下。當下一個脫落期到來時，它會挖出並消耗丟棄的皮膚，據稱是為了為隨後的脫落過程積累能量。這個循環年復一年地重複。

因此，這條蛇的脫落皮膚具有重要的藥用價值，尤其是那些已經活了兩百多年的「舊隱皮」。它們的脫皮被認為是煉製長生不老葯的優質成分，受到高度重視。在一心殿公告欄上，某宗門修鍊者為收集這種「老蛇皮」，提供三十點功德積分作為獎勵。按單價計算，它甚至比天然存在的魚龍草還要高，是余辭有史以來獲得的最高功績積分獎勵。

余慈之前的「老隱皮」，至少有二百五十年的壽命。它精明而狡猾。當需要脫皮時，它會從地下兩千英尺的通常棲息地移動到距離山谷頂部僅一百英尺的裂縫中。這確保了沒有捕食者可以追蹤它。

可惜，它倒霉極了，它的每一步都受到「神圖」的監視。余慈已經準確地預測了「隱皮」的脫落季節，並且已經提前用神圖觀察了它的棲息地。他很容易發現這個不幸的生物爬得異常高。從那一刻起，這張「老隱皮」的命運就被封印了。

「老隱皮」已經找到了一個地方埋葬它脫落的皮膚。它扭動着身體，利用頭上的小突起翻過土層。挖了半尺深，終於看到了已經變成深黑色的脫落的皮膚。余慈盯着神圖上的顯示，默默計算道：

「包括蛇皮在內，我積累了一百四十個功德。收成不錯，但我幾乎耗盡了可見的資源。這樣的機會可能不會再來了！

嘆了一口氣，余辭立刻行動起來。他輕輕碰了碰懸崖壁，飛奔了十英尺的距離。「隱皮」以警覺著稱，但這一次，它只來得及扭動身體，就被縫隙中散發出來的劍氣劈成兩半。

余辭沒有理會蛇的扭動。他拿出葉圖贈送的玉鑿，開始拉開那只有兩指寬的縫隙。隨着幾聲搖搖欲墜的岩石聲，裂縫擴大到一英尺。余慈插上玉鑿，準備勾出脫落的皮。

就在這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一直照亮他道路的神圖突然消失

了。片刻之後，撲騰翅膀的嗖嗖聲從頭頂的雲層中回蕩。

「這麼快！」是余慈的第一個念頭。

「又不是這個東西了！」這是他的第二個。

「麻煩來了。」

當這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時，一聲尖叫從上方響起，「我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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