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聖的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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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的目光在鏡面和天空之間來回掃視，終於毫無疑問地確認了。他深吸一口氣，停止了遊盪的思緒，雙手雙腳像猴子一樣躍了起來。很快，他就爬上了懸崖，站在了山的最高點。

從這個立場來看，他的視野更加寬廣。廣袤的叢林向四面八方延伸，它的邊緣肉眼看不見。余慈眸緊了眸子，沒有看向天空，而是按照先前的直覺，分開了樹海，在樹葉中尋找目標。

還是那根看不見的指針，隨心所欲地移動，為他指明了確切的方向。這是五方心靈感應符的效果，但它的射程是正常情況下的十倍以上。

然而，即使方向明確，余辭的眼力也不足以穿透枝葉的阻礙。他也不打算這樣做。確認大致位置後，他低下了頭，目光盯着那面依舊散發著綠光的青銅鏡面。鏡子里的影像清晰可辨，微弱的吸氣聲在他耳邊就像音樂一樣，余辭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誇張自己的姿勢來表達自己的興奮。

鏡子中，出現了一隻灰色的野兔，以最快的速度在森林和草叢中奔跑，不斷改變方向，以躲避來自天空的致命威脅。

這是神青銅鏡展現出來的場景，無比清晰，無比真實。

隨着余辭思緒的改變，鏡子里野兔的特寫鏡頭突然發生了變化，彷彿惡魔的視線已經移開了。鏡子里顯示的天地範圍迅速擴大，直到天空中翱翔的鷹，森林中奔跑的野兔，甚至包含它們的山林世界都包括在內。

綠光強烈，余辭明顯感覺到一股力量在神銅鏡內激蕩。然後他看到鏡子里顯示的所有情況都站了起來！

是的，他們站了起來！

如果說鏡子里的原圖是一幅展開的山水畫，那麼現在，這幅山水畫震動了，山巒活了起來，水也活了起來。高山只有一寸高，流水細如頭髮。無論是在天空中盤旋的鷹準備出擊，還是在地上亂竄的野兔，它們都變得像虱子一樣小，卻又像原來的形態一樣活潑。它們隨着外界生物的運動而同步變化，沒有任何延遲。

這一刻，他面前的所有生靈都縮小了數百倍，投射在鏡面上方的煙綠色光芒中。

看着這個栩栩如生的微型世界，余辭的心思不可避免地沉浸在其中。當他這樣做時，奇蹟再次發生。他彷彿與虛空中那隻看不見的「魔眼」融合，漂浮在這個世界上。隨着思想的變化，他不斷改變位置和角度，不僅觀察鷹和野兔，還觀察所有生物的活動。

他可以看到一隻黃色的麻雀在樹枝之間跳躍，一條毒蛇在樹榦口水，甚至還有一隻鼴鼠從落葉中探出頭來，螞蟻在土壤中鑽進鑽出。

他看到的更是多。他能看到松樹樹榦上裂開的樹皮，裸露的岩石上細膩的質感，甚至高空中悠閑飄蕩的雲朵，以及地下一棵巨樹扭曲的根系。

余慈像個傻子一樣拿着神銅鏡，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一個寶藏，一個真正的寶藏。

盯着看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始瘋狂地奔跑，隨機選擇一個方向。他爬山過河，幾次改變路線。最終，他發現自己迷失在茫茫山脈中，周圍環繞着參天大樹。那些被打擾的生物嘰嘰喳喳，嘰嘰喳喳，森林彷彿活了過來。

神銅鏡內的小世界也活了過來。

山脈和溪流，森林和草地，蛇和麻雀，鷹和狼

-

一切都在變化，像綠光中的流水一樣隨着他向前衝動而移動。

突然，他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綠燈中，小世界也停了下來。但這種寂靜是相對的;裏面的生物還在飛奔，奔騰着，呈現出叢林中的無數景象。在這個世界的中心，出現了他自己的身影。

他盯着這個小小的世界，全神貫注。

這是以他為中心的廣闊區域，半徑五十英里，高達十英里，深達一百英尺。如果將展示區域擴大到極限，漂浮在神銅鏡上方，光影就像一個倒置的海碗。它以綠色為主，象徵著廣闊的森林，中間有無數複雜的圖案，代表了無數物種所呈現的豐富色彩。

下達百尺的岩土層，只在底部佔據了一層薄薄的一層，顏色很深。最上面的一層是淡藍色到幾乎無色，象徵著天空。這些截然不同的顏色組合起來並不是特別賞心悅目，但它們呈現出一個可以握在手中的詳細世界。它可能不會比泡沫更堅固。這種現實與虛幻的碰撞，對余辭的打擊之大，讓他感覺瀕臨瘋狂。

「冷靜點，冷靜點！」

他確實需要冷靜下來。這神青銅鏡的神秘功能彷彿從天而降，砸在了他的頭上，讓他茫然不知所措，看不清它的來歷。

這種在一平方寸內顯化天地的神力，是神青銅鏡固有的，

還是從外源附着而來的？如果它是固有的，為什麼它以前沒有出現過？如果它一直在那裡，而他只是不小心激活了它，他是怎麼做到的？激活後有時間限制嗎？可以重複嗎？可以取消嗎？

一連串的問題轟擊着他，幾乎讓他本就混亂的頭腦僵住了。他不得不暫時理清思緒，深呼吸幾下，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讓自己的心境恢復正常。

呼吸穩定下來後，他將神銅鏡握在手中。他的手指探入裏面朦朧的綠色霧氣中，指尖觸碰到鏡面，一點一點地移動，尋找任何異常。

如果出現異常，第一個可能是鏡面太光滑而無法拋光。他敏感的指尖只能感覺到上面刺骨的金屬涼意，完全沒有毛刺或紋理。越是這樣，鏡面上的變化就越是逃不過余辭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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