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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楊暮客望炁行功後,默默回屋。
屋中蔡䴉正忙着拾掇,但屋裡本就窗明幾淨。
楊暮客瞧着她輕笑一聲。
蔡䴉趕忙停手,「少爺,是否梳洗?」
楊暮客躺進椅子里點點頭。
蔡䴉這才含笑上前,「今日該敷面了。」
晨光透窗,暖洋洋照在楊暮客身上。陰影里蔡䴉站着打泡沫,輕輕抹在他臉上。鋒利的刀子唰唰兩聲劃過皮革,磨得越發鋒利。
婢子摟着小少爺的脖子開始輕輕刮面毛。刮乾淨後,把熱毛巾蓋在小少爺臉上。
陽光穿透熱乎的毛巾,曬在眼皮上。眼皮上黑中透紅,這便是玄色。
玄而又玄。
一條清晰的線索擺在眼前。只是他不曾去想而已。
「我記得曾問過你,你是經誰指點,要躲到我們租住的小院……」
「少爺確實問過。」
楊暮客笑了聲,「那次問得不清楚,這回我乾脆一些。你家是嬰侯郡的郡望,與太守關係如何?」
蔡䴉輕輕給楊暮客按着頭皮,「家中之事我不敢問。」
「那太守如何敢把你塞到我們車中,捎帶你去京都?這事兒你自己想想,不覺着蹊蹺么?宣王造反,早有苗頭。冀朝一郡魁首,何以消息閉塞不得而知?那太守,是如何尋你?亦或者,你是如何去尋太守?」
一連幾問,問得蔡䴉心跳如鼓。
「這……婢子只是拿着管事兒交給我的賬簿,而後太守家門子便安排好馬車,給我藏身。」
「也好。不知便不知。但我現如今曉得你從何而來了。」
蔡䴉拿捏頭皮的手停下,小心翼翼地問,「少爺這是何意?」
楊暮客抓住她的手,「繼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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