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外,蒼茫之上。
數之不盡的煌煌大宇宙,猶如恆河沙數一般陳列於此,匯成綿延無盡的沙海。
這裏沒有虛空的概念,也沒有時間的尺度,這裏一切皆空,一切皆有,命運造化皆為夢幻泡影,那茫茫無盡的寰宇蒼茫,似乎只要一個念頭,就會盡數寂滅,又一個念頭,又會再次湧現。
這裏沒有任何的規則,能夠踏足於此的存在,他們的意念便能締造萬千至高規則。
此刻,
那恆河沙數般的煌煌大宇宙中,忽然有一顆綻放出璀璨而明亮的光,繼而一道身影從其中邁步走出,一步跨越而來,立身於彼岸之外,蒼茫之上。
僅僅只是一瞬間,億萬道光芒照徹無邊寰宇,映照無窮蒼茫,難以言說的無上偉力匯聚加身,繼而又消散淡去,最終顯化出陳牧的身形。
陳牧神色略微有些恍惚。
此刻的他,感覺到自己仿若凡人一般立身於此,似乎回到了最古老最原初的孱弱狀態,但他又彷彿一個念頭,就能映照無窮寰宇,令這恆河沙數的煌煌宇宙寂滅再現。
他已登臨超脫,到了這一步,連力量的概念都不存在了,真正達到了『心外無物』的境界,一切之所以存在,皆因他一念而生,一切將會朽滅,也會因他一念而亡。
恍惚間,
陳牧定睛一看,卻見前方的虛無中,一道身影緩步走來,他身着樸素道袍,頭戴紫冠,樣貌年輕,面帶微笑的衝著陳牧打了個稽首。
「老友,一別茫茫,終見老友踏出這一步,恭喜了。」
僅僅只是看到對方的一瞬間,陳牧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他是無數寰宇輪迴之前,極少數有記載的一位超脫境的存在,被世人稱為道尊。
而與此同時,無數紛雜的記憶洶湧而出,也是令陳牧目光恍惚中,又終於恍然明悟。
陳牧笑着看向面前的年輕道人,感嘆道:
「久違了。」
說罷。
陳牧伸手虛虛一籠,一顆凝聚着萬千光華的光點,從他的掌心浮現出來,看似是一顆光點,卻又好似蘊含億萬造化光芒,窮盡虛空歲月。
這正是系統面板的原身,一件超脫至寶,而它的主人正是眼前的年輕道尊。
「此物總算是能物歸原主了。」
陳牧看着掌中那顆璀璨光點,感慨一聲後,輕輕一揮手,這件超脫至寶就一瞬間飛向對面的年輕道人,繼而一瞬間沒入其體內,消失不見。
年輕道人上前一步,拉住陳牧,大笑道:「我已等了你萬千歲月,速跟我走,你可還欠我一場。」
「哈哈哈,超脫之境,一念便是萬萬劫,何來等候萬千歲月之說?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彈指一個剎那罷了,不過我的確欠你一場,走吧!」
陳牧此時也是大笑一聲,跟隨年輕道人邁步遠去。
證得超脫之境,他終於明白了一切前因。
曾經他無數次追溯歲月,想要追溯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卻每一次都在那裡頓住,始終無法追溯到此身此世之前,他一直以為是系統面板阻止了他的追溯,但如今才明白,並非系統面板阻止他的追溯,而是整個寰宇的至高規則限制了他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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