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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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歲塵處觀摩了大半日，恍然發覺時已是晚霞夕照，日落燒雲。

虞盈見天時已晚，便不多逗留，大大方方道：「好了，今天向你學了不少東西，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你。」

歲塵心有不舍，卻也知這是良好的開端，便道：「你我不必見外，你隨時都可以來，白落峰的結陣不會攔你。」

虞盈道：「早上沈奕來找過我，說是其他宗門陸續離開雲華宗，你這邊也快了吧？」

歲塵：「應該也在這幾日。」

虞盈：「那我順便向你道個別，明天我們也要走了，回清谷天做好準備，到時我們戰場上見。」

歲塵：「我不急的，明天後天你還可以來。」

虞盈強調：「我明天走。」

歲塵微愣，心知虞盈去意已決，便不挽留，取出三個乾坤袋交給虞盈。

「這是送你的，這是你兩個師弟的，裡邊都是一些常見的丹藥、靈符、靈石之類，往後你們用得着。」

他生怕虞盈拒絕，又說：「這一場大戰打起來可能就是數年數十年之久，多備些東西總歸沒錯的。」

他話到這個份上了，虞盈便坦然接受，說道：「好，我收下了，就是又叨擾你大半天又拿你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歲塵：「不必的，你能來找我，你收下東西，對我來說就是謝意。」

虞盈：「……」

她算是發現了，歲塵時不時會說一兩句這種讓她無言以對的話。

她想了想，白拿歲塵東西確實不好意思，便從乾坤袋中取出幾個冰絲軟囊，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回贈你，這些香囊是我收集清谷天各種奇花做的，裡邊另外放了平安符，有凝神靜心、辟邪驅災的功效，對你來說可能作用不大，就當個小玩意好了。」

歲塵整個人一怔，表面冷清是因為他早已喜怒不形於色，但這無妨他心中狂喜，以前在沉淵時虞盈就跟他說過，虞盈喜歡清谷天的花海，可以做成一些香囊送他，如今時隔百年，虞盈終於將香囊贈他，難道說，虞盈也沒忘記當年之言？他終於得償所願？

虞盈完全不記得這種事，她只看歲塵半晌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回禮太寒酸歲塵沒看上，便縮回去，說道：「也是哈，等我找到好寶貝再送你，這回禮屬實失禮了。」

歲塵一驚，意識回籠，趕緊道：「不不，這就很好，這就很好。」

他沒忍住伸手出來抓住虞盈的手，但下一刻又意識到僭越，忙縮回去，說道：「我喜歡這禮物。」

虞盈問他：「你要哪個？」

歲塵：「都要。」

虞盈：「……」

那就全給他，拿了他這麼多東西，給多少香囊都合理。

給完香囊，虞盈道：「那就戰場上見了。」

歲塵：「好，無論何時，你盡可以用手鏡聯繫我。」

虞盈點了點頭，出了殿宇，向他拱手辭別，靈力一轉，地上積雪陡然被吹開一圈，她整個人便原地消失，再出現時，身形已入雲天之外。

歲塵佇立原地，手中握着三個香囊，望着她遠去的方向，嘴角挽起微笑的弧度，久久不肯散去。

……

「說什麼了說什麼了？」

虞盈從白落峰迴到崖邊小築，桓玉和燕離便圍上來。

虞盈道：「能說什麼？就簡單聊聊。」

桓玉：「簡單聊聊能聊大半日？」

燕離：「我們是師弟不是弟弟。」

虞盈：「問了師父的事，說清楚了我和他的事。」

桓玉和燕離將她請進屋內，將她摁在凳子上。

「細說。」

虞盈將他們師父修鍊痴情道進入輪迴的事詳細講了一遍，再將她和歲塵之間說的話簡單複述一遍，桓玉和燕離聽罷，對前者恍然大悟，對後者並不滿足。

桓玉：「就這？」

燕離：「你沒跟仙君深入敘舊。」

虞盈：「敘什麼舊……我發現你們對這種事特別上心，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桓玉微怔，旋即笑道：「沒有，哪有，就是關心下你。」

燕離：「難得有人看上你。」

虞盈嘖了一聲，瞪他：「嘿，我白養你——」

桓玉也嗔道：「燕離你——凈說大實話！」

虞盈：「？」

她剛想抄傢伙敲狗頭，桓玉和燕離一溜煙跑沒影了。

……

翌日清早，她們三人打點行囊，收拾好各自房間，用清潔術將小築里里外外打掃乾淨，隨後一起去找沈奕道別。

近幾日各大宗門陸續離開雲華宗，沈奕便忙着迎來送往，虞盈知他脫不開身，便主動去找人，在首陽宮前找到沈奕，將海邊小築的鑰匙和原先沈奕給她的通行玉牌返還，說道：「沈師兄，這段時間有勞你照顧了，這一趟最大的收穫便是認識了你這樣一位好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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