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六章 將軍，你的心上人已經在城樓上暴晒七天了！

兩軍交戰，女真大獲全勝，大將軍何其如班師回朝，皇帝紀君饒大辦慶功宴，舉國歡騰。

「阿如，我敬你。」李靈姝看着意氣風發的何其如，能與這樣的人成為知己，她心中真是驕傲極了，仰頭一飲而盡，喝完人卻倒了下去。

「靈姝！」何其如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靈姝，你怎麼了，快醒醒。」

李靈姝卻沒反應，紀君饒見狀趕緊讓宣太醫。

「黃太醫，她怎麼樣？」何其如心急如焚。

黃歧拔了最後一根針，李靈姝悠悠轉醒，她這才說：「將軍，李大人暫時沒事了，不過這病難治啊。」

「難治，是要什麼稀缺的藥材嗎？黃太醫，你儘管說，不管需要什麼我都會找來。」何其如的關心溢於言表。

「將軍別急，根治李大人這個病不需要稀缺藥材，那些藥材宮裡都有，這最難的是藥引子，是將軍心愛之人的心尖肉和心頭血。」黃太醫說完一臉為難。

何其如聞言愣了愣，說：「黃太醫，藥引我會給你帶來的。」

「陛下，靈姝的病耽誤不得，請陛下容臣先行告退。」紀君饒揮手讓她們離開了。

李靈姝還是很虛弱，她靠在何其如懷裡，低聲說：「阿如，你別為我煩惱了，人各由命，我的命我早就接受了。」

何其如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地說：「不許胡說，什麼人各有命，什麼認命，我一定會救你的，靈姝，你別擔心了，好好睡一覺，我跟你保證，等你醒來，一切就都解決了。」

「可是......」李靈姝太了解何其如了，讓她去低聲下氣求人還不如讓她去死。

「好啦，別可是了，姝兒，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嗎？」何其如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可是她了解得還不夠。

對她來說，李靈姝就是最重要的，為了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到了將軍府，何其如將李靈姝抱下馬車，她掙扎着要下來。何其如無奈：「靈姝，我們是好朋友，是知己，你現在都這樣了我抱你一下又能怎樣呢？好了，乖哦。」

她本來是正經安慰的，後面看李靈姝的表情，忍不住逗了她一下。心中就更堅定救李靈姝了，何其如實在不敢想像失去她的後果。

何其如看着忙碌的男人，不知該作何想法，雖然知道牠不願再見自己，可是為了李靈姝，她還是抬腿上前：「好久不見......」

正捶打衣服的男人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牠抬起頭，這才發現真的是那個女人。她還是像初見的時候一樣，意氣風發，英姿颯爽，傲然而立，彷彿整個世界都是她的。而牠，就那樣卑微地匍匐在她腳下，自卑又陰暗，不過牠還是火速收斂自己的情緒，冷冷說到：「將軍來做什麼？」

「我來，是要問你借一樣東西。」何其如內心本來有一點愧疚，可是看見牠那個樣子，她那點歉疚就煙消雲散了。嘴上說是來借的，語氣卻是十分理所當然。

男人冷笑一聲：「將軍說笑了，您偌大個將軍府要什麼沒有，還需要找我一個虜才借嗎？」

何其如聞言還挺驕傲，將軍府確實要什麼有什麼，不過：「這個東西，還真的只有你有，那就是你的心頭血和心尖肉。」

男人不可置信，何其如卻恍若未覺，自顧自地說：「本將軍知道，這麼些年我對你多少有些虧欠，這一次靈姝病倒，我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只要這次你幫我救了靈姝，以後我們就像從前一樣，好嗎？」

「又是為了那個女人？何其如，你，你到底有沒有心？」男人失望極了。「好，既然你這麼想要我的心頭肉，我就成全你。」

「真的？不愧是我的知己啊。」激動的何其如完全沒發現男人眼裡的失望。「沉雪，快，去宮裡請黃太醫來將軍府。」她說完拉過男人：「走，我們先去靈姝那裡。」

黃太醫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說：「將軍，請把牠衣服敞開。」

男人面如白紙，毫無表情。何其如扒開牠的衣服，黃太醫用烈酒消毒匕首過後，將匕首插進了男人胸口，她趕緊拿碗接了一小碗心頭血。接下來要取心尖肉了，黃太醫看了一眼何其如，她看了看男人，男人悶哼一聲，卻不喊痛。

何其如點點頭，黃太醫往心尖方向插了一把匕首。「啊。」男人忍受不住，痛苦出聲。黃太醫匕首攪動，男人痛得汗如雨下，面目猙獰，卻死死忍住不出聲，許久之後，黃太醫終於割出了一小塊肉，趕緊小心翼翼盛到碗里：「將軍，這就是心尖肉了，接下來把心頭血心尖肉和我帶來的藥材一起熬制一個時辰，然後讓李大人喝下去，李大人的病就能痊癒了。」

「多謝黃太醫，沉雪，快去熬藥。」

男人看着她們沒一個人在意自己，心如死灰，落寞地離開了。

眼看着天色漸明，沉雪終於熬好葯端了過來。

「靈姝，靈姝，醒醒，起來吃藥了。」何其如溫柔地叫醒了李靈姝，將她半抱在懷裡後，接過了葯碗，親自喂她喝葯。

黃歧見狀忍不住感慨，所謂知己當如此了。

「黃太醫，靈姝喝了葯，什麼時候能痊癒呢？」

「既然已經服下根治的葯，再有三五天......」黃太醫話還沒說完，李靈姝卻把剛才喝下去的葯全吐了出來，隨後人就沒了意識。

何其如嚇壞了：「黃太醫，這是怎麼回事？」

黃歧趕緊號脈，仔細觀察一番後說：「不好，將軍，這心頭血和心尖肉是冰冷的，與那些藥材相衝，不但治不了病，反而還加重了李大人的病情。如今只有取同一個人發燙的心頭血和心尖肉，與天山雪蓮靈芝赤草一起熬制，給李大人服下後才能救她性命。」

「這？這發燙的心頭血和心尖肉可怎麼來呢？難道用沸水煮嗎？還是用火燒？」何其如迷惑了。

黃歧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將軍，這心頭血肉只有生的可以救人性命，水煮火燒過後便沒作用了。依我看，可以將牠掛於城門曝晒七日，必然可以取得發燙的心頭血肉。」

何其如豁然開朗：「沉雪，快去把將軍男人綁起來掛在城門上，給我曝晒七日，不過......」她看向臉色慘白的李靈姝：「黃太醫，靈姝能等那麼久嗎？」

「將軍放心，李大人的病情再拖十天半月無礙的。對了，將軍，曝晒藥引本體的時候千萬要把牠衣服剝光，如此方可受熱均勻，到時候藥引才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黃歧細心叮囑。

「沉雪，都聽見了吧？快去辦。」

七日後

「將軍，您男人已經在城門上掛着曝晒七天了。」

何其如小心翼翼地為李靈姝搓着手：「牠知道錯了嗎？不是......」搖了搖頭，何其如說：「牠心頭可是滾燙了，受熱均勻嗎？」

沉雪回想了一下，那樣應該算是受熱均勻的吧。「回將軍，滾燙了，現在去宮裡請黃太醫嗎？」

「好，快去。」何其如激動急了，靈姝有救了。

黃太醫一行人來到城門上，將懸掛在高空的男人解救下來。女真這幾日的烈日十分毒辣，男人被曬得渾身黢黑，眼窩凹陷，皮膚皺縮，嘴唇也已經乾裂出血，眼看着就只有一口氣了。

「拿刀和碗來，現在就是取心頭血肉最好的時機。」她一匕首插進去，男人的胸腔里流出滾燙鮮紅的血液，黃太醫趕緊接住。隨後又加了一把匕首，在男人胸腔不斷攪動，男人痛得面目猙獰，忍不住喊出了聲：「痛，好痛，何其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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