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皇城守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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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盡宴殘，秦寅沒有內力，已經醉的七零八落，黃維也知道秦寅的賞賜，自然就攙扶着秦寅離開了房間。這個房間只剩下了方逍吾與嫣兒。

「公子，時候不早了，歇息吧。」酥麻的聲音傳來，讓方逍吾打了個激靈。倒不是他不解風情頑固不化，只是對這煙花之地，實在沒多大興趣。腦海里浮現出虞芊芊嬌憨的笑容，方逍吾也打心底笑出聲來。隨後對着嫣兒姑娘一拱手。

「抱歉了姑娘，家中有未婚妻等待，此次宴請不好拂了太子殿下面子。姑娘不必如此，若是實在不方便出門，可以睡在此處，我下去轉轉。」

躬身一拱手，方逍吾也不看看那傾城絕色，腳尖點上窗檯，飛身出去。不走正門，是怕有人撞見，日後讓太子聽見，有些尷尬。

扶搖直上，方逍吾一直來到這舒心坊最高層的樓閣之上。在這裏，整個皇城的景色，都深入眼底。

不料，這蒼穹之上，已經有人先在場了。方逍吾也不好打攪，剛要起身飛往別處，那人卻開口說話了。

「這位兄台，也是心中有事？」話音隨至，身體卻並未轉過來看方逍吾。方逍吾只能一抱拳：「無心打擾。」

那人也不回頭，提起身邊的酒罈，就甩向方逍吾。方逍吾愣了一下，一把抓住。「相逢即是有緣，兄台陪我喝兩杯可否？」

方逍吾略一沉思，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與他共飲，還能消磨時間。於是來到那人身旁，席地而坐。那人端起酒罈，就是一口烈酒入喉。看他的側臉，清瘦無比，彷彿風來都能把他吹倒一般。眼睛裏的神色，也複雜至極。看着底下的繁華皇都，眉頭緊鎖。

「有心事？」方逍吾也痛飲一口，緩緩問道。

「害！」那人苦笑一聲。「不過是前路茫然，看着這萬家燈火，皆有所屬，心中苦悶就更盛三分。」

「車到山前必有路，仁兄不必哀怨。」方逍吾寬慰道。聽到這句話，那人才緩緩轉頭，看向方逍吾，看清他的容貌，急忙一拜。「北涼王！多有得罪。」

「你認識我？」方逍吾有些疑惑，他這次進京，見過他長相的很少，加上他的身份牌才剛剛拿到，皇帝昨天才昭告天下，這人居然認得自己，真是稀奇。

「今日的京城大比，我們見過。」那人解釋道。方逍吾腦子裡回想了一下，對他實在沒什麼印象，也可能是自己無心。

那人又問，「您貴為王爺，居然也會在這舒心閣頂，與我共飲，莫非您這樣的人物，也有心事。」

方逍吾微微一笑：「我初到皇城，哪裡有什麼心事，只是對皇城陌生，想找個地方，好好審視一下。」這話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但那人也不再多問。看着底下的喧鬧和燈火，提起酒罈，和方逍吾碰杯。

隨後，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方逍吾說的。「這皇城繁花錦簇，金玉遍布，但這天下同風的盛世，能持續到何時呢，說不定，那天就突然崩潰了。」

方逍吾沒有接話，在心中默默咂摸他這句話的意思。

「時候不早了！」那人突然起身，「希望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可以選擇正確的道路，當然，王爺你，也一樣。」對着方逍吾一抱拳，身形瞬間拉高。

方逍吾還沒在他不知所以的兩句話中，回過味來。見他離去，緊忙高呼：「閣下如何稱呼？」

誰知那人頭也不回。「會再見面的，王爺。」神秘兮兮，弄得方逍吾一頭霧水。夜風飄過，方逍吾不知怎的，感受到一絲寒意。

甩甩腦袋，現在房頂只留他一人，終於可以放空一下。仰頭倒下，看着當頭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來皇城的一天，可謂相當魔幻，在皇宮裏面隨便遇見一人，就是太子，這舒心閣頂峰，又再遇怪人，這人或祝福或警示的話，讓方逍吾心裏有些複雜。

這皇城，還真是需要處處小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