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露水覺得，雖然齊錚對自己有恩，可是她也不能因為此事就不認為他是一個畜生。

蘇琬琬撐着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露水淚眼汪汪地看着蘇琬琬脖子上的一個位置，「沒事。」

她搖着頭，「我伺候小姐起身吧。」

蘇琬琬覺着有些不對，去夠昨日放在衣架上的衣服，昨日她穿了府中下人送來的裡衣，至於外袍，她出門時沒帶多的衣服，今日只能先穿着昨日的。

可是等她取過來，才發現顏色與樣式都不對，這明明是一件墨綠色的男裝，但是尺寸大小卻瞧着合適。

她這才發現，露水穿的也是男裝，頭髮被布袋綁了起來。

她詫異地問：「露水，這是怎麼一回事？」

露水搖頭，「我也不清楚，鄧吉給了我一件男袍，我昨日為了見小姐，在地上撒潑打滾好久，原來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原來如此，蘇琬琬只當是這府上沒有女主子，所以沒有女子穿的衣服，只能送來男袍。

左右她也要出門，去另尋住處，男裝倒是更方便。

昨日出來的還是太匆忙，也太衝動了，時間再趕，好歹應該收拾幾套衣物出來才行。

等蘇琬琬穿好衣服，學着露水那樣把頭髮綁起來，然後跟着露水走了出去。

前幾次，齊君赫帶着她去了別的院子過夜後，她要走時也不曾攔過她，今日也應當如是。

可是沒想到剛走出門，就有侍女攔在前面，「姑娘可是要出去？」

蘇琬琬點頭。

侍女道：「主子馬上就回來，還請姑娘稍等。」

蘇琬琬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還說了什麼？」

「還說姑娘若是有其他要求，一應滿足就是。」

蘇琬琬覺得有些不對勁，嘴上說著：「原來如此，」卻將侍女往着旁邊一推，然後拉着露水跑了起來。

她方才瞧過了，旁邊是草地，那侍女即使摔在草地上也不會受傷。

可她若是等到齊君赫回來，怕是這些日子都走不出這座府邸了。

男裝比起女裝來說，輕便不少，跑起來也更加輕鬆。

蘇琬琬跑出了院子，沿着牆壁之間的甬道跑，她昨日被齊君赫帶過來時，特意記了路，這裏就是跑向大門的位置。

這宅子比起張家的宅子大上不少，但是只要跑上一會，就能出去了。

露水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小姐有自己的主意，跟着跑就是了。

奈何蘇琬琬才跑了一會，就在一個拐角，一頭撞進了齊君赫的懷裡。

齊君赫先是一僵，掌心已經碰上刀柄，看清懷中是何人又驀地鬆開，捏住她肩頭將人從自己懷裡撈出來，笑問：「跑什麼？」

至於露水，沒止住步子，往前撲了一會才停下來，看到小姐突然就落到了齊君赫的懷裡，心裏急得不行。

蘇琬琬在心中想了一瞬，將想說的話轉了一遍，「我想回去取些東西。」

齊君赫昨日的表現與今日侍女的回話，匯聚在一起給蘇琬琬帶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今日必須離開這裏。

她回答得合情合理，沒有直接表露自己要離開的心思。

可是齊君赫臉上的笑意還是淡了些，他按着蘇琬琬的肩膀讓她掉了個頭，然後手臂搭在蘇琬琬的肩膀上，帶着人往回走。

「沒什麼要拿的，要是實在需要，可以讓鄧吉去拿。」

露水見狀，只能跟着回去。

蘇琬琬神色不變：「有些東西並不方便讓旁人幫拿。」

齊君赫沒有接這句話，他打量着一身男裝的蘇琬琬：「你穿這身，比起大多數男子還要俊氣。」

蘇琬琬看他顧左右而言其他，就知道現在這麼僵持下去沒有用了。

兩人回到房間，侍女急匆匆地走過來，「主子，小姐。」

她有些害怕自己沒攔住蘇小姐，被主子降罪。還好齊君赫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吩咐：「把早膳端上來。」

蘇琬琬轉過身對着躊躇的露水道：「一起用早飯吧。」

她這話雖然是對着露水說的，但是也有說給齊君赫聽的意思。

露水在旁邊，齊君赫總不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聞言，露水兩步走到蘇琬琬身邊，挽住蘇琬琬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齊君赫的方向。

齊君赫沒有說話，算是默認蘇琬琬的要求，不過是一起用膳，他雖然生在皇家，但是沒有皇家的嬌氣。

這頓飯是在三人的沉默中吃完的，侍女將碗筷收拾好了就退了出去，還將門關上了。

齊君赫將一盒東西拋給露水，簡言：「給你和你主子抹一抹。」

露水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是一種淺黑色的粉末，質地看上去很不錯，像是用來畫臉的東西。

蘇琬琬就站在露水身邊，瞧見這東西，不解地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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