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誤會

蘇漾站定，想了想問道：「你－－是亦琴？」

泛着寒意的長劍指在他面前，亦姝冷漠開口：「亦姝。你出來做什麼？」

「我……」

這讓他怎麼說？說他想東想西一晚上沒睡着？還是說他才醒出來走走？

突然想起方才地上的東西，蘇漾眼睛亮了亮，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劍所指的方向，道：「出來撿個東西。」

他彎腰撿起什麼，卻是一愣。

不料劍尖轉了方向，再次朝他襲來。

冷光擦過蘇漾的雙眸，他瞬間抬眼，羽睫狠狠一顫，袖中的摺扇滑至手中，橫起擋住了劍鋒。

長劍落在摺扇上，卻沒有了再向下的趨勢。

蘇漾皺眉，「亦姝姑娘什麼意思？」

亦姝收回劍，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摺扇，冷眼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扇子，武器。」

蘇漾也收回手，聞言，眉間皺的更深了，「你是懷疑我會對月不離出手？」

亦姝沒說話，意思卻是明顯極了。

「先前同你一起的另一位姑娘可說了，我對你們宮主心懷……呸，心存歡喜，你還認為我會害她？」

亦姝冷漠糾正：「她說你心懷不軌。」

「……」蘇漾無言半晌，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微瀾。」

蘇漾點頭，「那你知道我不用扇子也能用藥嗎？」

亦姝握劍的手一緊，劍鋒再次逼近，「你給宮主下藥了？」

「等…等等……」蘇漾雙手舉起，示意她有話好好說。雖然貌似有些說不通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中摺扇遞到她面前，「那我不帶了？你保管？」

亦姝看他片刻，伸手接過，不料對方不松反用了力。她皺眉看去。

蘇漾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摺扇尾的掛件，強調道：「那可是你們宮主送的，別磕着了。」

亦姝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看見那顆醒目的紅色珊瑚珠時腦中閃過什麼，立即放了手。

目光在他臉上停了片晌，她才收劍回鞘，抱拳行了禮，轉身幾步不見了身影。

蘇漾保持着原來的動作，眼裡劃過幾抹困惑。

不過他沒再多想，而是低頭看向手中的東西。

一塊類似腰牌的物件，在還未完全褪去的月色里微微反着光。

看着上面的字，蘇漾眸光暗了暗，將腰牌收好，又沿着腳下的路向前低頭尋找起什麼。

一客房內。

亦姝動作輕巧的推門進屋，將將想將門帶上，不料餘光瞥見本該躺在床上睡覺的某人此刻正抱臂側身靠在牆邊，滿臉興味的看着她。

她動作一頓，偏頭望過去。

亦畫下顎輕揚，「說吧，大半夜不睡覺，你做什麼去了？」

亦姝如實道：「盯人。」

「盯誰？蘇微瀾？」

「嗯。」

亦畫立即站直了身，急道：「那你怎麼回來了？」

「他說……」

不待她開口說什麼，亦畫又急急打斷她：「他說什麼你就信？不行，我去看看！」

說著便要繞過她出門，亦姝伸手一攔，「亦琴是不是同你說過，在南覃，若是女子送男子紅色珊瑚珠，便是表達心中的愛慕之情？」

亦畫微訝，卻不是因為亦姝的話，而是她第一次聽亦姝一次性說這麼多話。

「嗯……」她愣愣的點頭應聲。

「蘇微瀾扇子下掛着的珊瑚珠是宮主給的。」

「啊？！」亦畫這下真的被她的話給驚到了，「你的意思是說宮主之所以會同意與蘇微瀾一屋，是因為宮主本來便歡喜蘇微瀾？」

亦姝沒回話，算是默認。

「那、那、那……」亦畫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天后憋出一句：「那他以後便是我們的宮主夫人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給他什麼樣的稱呼，但這麼叫似乎也沒錯？

亦姝看她片刻，默然走到床邊，抱劍和衣躺下，閉上了眼。

亦畫見她此番動作，小聲自語道：「沒錯啊。」

東方泛白，晨露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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