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真相漸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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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碧空如洗，程若蘭趁着現在天氣還不算很熱，打算去衙門一趟。

程若蘭此次前往沒有帶淡月，隻身一人漫步在臨安縣的街道上，看着周圍熱鬧的百姓，不禁想起，自己走水鏢之前，似乎也是一人去拜訪顧寒柏，只是當時天氣不好，下着雨。

待思緒回攏，程若蘭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衙門前。

站在門前看守的護衞亦然還是那次的二人。不過這次那個「傻乎乎」的侍衞可是認識了程若蘭，當然這還要多虧了他夥伴給他「科普」。

「是程大小姐嗎？」那個有些矮的護衞，瞥見門前的姑娘，聞道。

程若蘭道:「正是。不知小兄弟可否去……」

結果程若蘭話都沒有說完，便被矮護衞給打斷了:「程大小姐是來見顧知縣的吧？」

程若蘭答道:「正是。」

得到了程若蘭肯定的回復，矮護衞立刻露出我都懂的表情，道:「程大小姐，既然是來找顧知縣，那便跟我來吧。」

程若蘭見矮護衞回的這麼爽快，有些猶豫道:「不要去稟告顧知縣嗎？」

矮護衞笑了笑，道:「顧知縣早就吩咐我們，如果程姑娘來不必稟告，直接帶進來即可。」

聽聞此話，程若蘭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心慌，連忙道:「那勞煩小兄弟給我帶路了。」

矮護衞撓頭笑道:「程姑娘，你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說著，程若蘭和矮護衞便離開了，只留着那個「傻乎乎」的護衞:「……?」啊！不是，我還沒有說一句話呢!

矮護衞在前面引路，程若蘭緊跟在後面。不一會兒，二人便來到一個竹林前。

矮護衞停下腳步，轉身道:「程大小姐，顧知縣正在練劍，你往前走，便可以看到。」

「程大小姐，若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回去值守了？」

程若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道:「多謝小兄弟帶路。」

待矮護衞走後，程若蘭整理了有些一些凌亂的衣袖，隨後朝竹林走去。

程若蘭順着鋪設在竹林里的鵝卵石小路，走了大約數十步，眼前豁然開朗。

面前是一個開闊的平地，一個白衣男子正舞劍。只見他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一招一式都充斥着劍的凌厲，但卻不失美感。

站在旁邊的程若蘭看得莫名有些心癢，真想和他過上幾招。她眼睛往旁邊一瞥，頓時眼裡閃劃一道光。

隨後，只見程若蘭以竹為劍朝舞劍的白衣男子襲過去。

顧寒柏反應迅速，立刻察覺了周圍風聲有變，隨即以劍抵擋。待看清了所襲之人，神色微微一怔，道:「程姑娘。」

程若蘭微微一笑，不語，再次手拿竹干向他襲來。

顧寒柏很快便明白了程若蘭的用意，無奈一笑，凌厲的劍朝程若蘭劈過去，只不過他砍掉的是她身後一節竹子。他用劍微微一挑，憑空接住那節竹子，隨後便把手裡的劍往旁邊一扔，和程若蘭打了起來。

打了一會兒，程若蘭便發現顧寒柏一直都在讓着自己，神色有些惱怒，道:「顧寒柏!」

聽聞此話，顧寒柏眼裡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光，但神色卻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接下來的時間，他沒有再讓着程若蘭，招招凌厲，但又不傷及程若蘭分毫。

最後，毫無疑問，程若蘭輸了。但程若蘭臉上絲毫沒有敗色，反而神色激動。

顧寒柏收起了竹節，看着一雙眼睛燦若星辰的程若蘭，道:「程姑娘，你回來了。」

程若蘭剛想手衣袖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便發現自己的胳膊不能動了。她抬眼看到原來是顧寒柏正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顧寒柏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手帕，遞到了程若蘭面前，道:「程姑娘，用這個擦吧。」

程若蘭見此眼含笑意道:「多謝，顧知縣。」

程若蘭接過顧寒柏遞來的手帕，一股淡淡的清冽雪柏木香味，頓時朝她鼻翼襲來。她拿着手帕輕輕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突然感覺到什麼，身體驟然一僵。

「顧、顧知縣，你在幹嘛?!」

顧寒柏聽到程若蘭有些驚慌的聲音，才發現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冒犯，他捏着從她頭上摘下來的竹葉，緩聲道:「程姑娘，是竹葉。」

程若蘭看到眼前白皙的手掌心中，正安安靜靜躺着一枚翠綠的竹葉，便知道自己剛才是錯怪了他。

「顧知縣，剛才抱歉。」

顧寒柏垂下眼眸，語氣有些哀傷道:「程姑娘，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程若蘭聽到顧寒柏這樣說，頓時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剛才怎麼能這麼想顧知縣，還冤枉他!

瞧着他垂眸神色似憂傷的模樣，程若蘭心裏的愧疚更加深了些，她真該死啊!

程若蘭越想，便越是不敢看顧寒柏，她現在只想逃離這裏，隨即開口道:「我想回……」結果，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顧寒柏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