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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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忙碌了半月，紫夜和瀟雪也已是身心俱疲，突然得以空閑下來，姐妹兩都待在家裡不願出門。此番盛宴，凌玉齊也顯得格外高興，這幾日飲了許多酒。一得空便來姐妹兩的院子絮絮叨叨的說些往事。姐妹兩看着阿爹臉上難得露出如此神采，也感覺到格外的開心。兩人便陪伴在父母身邊，聊一些家常話。

瀟雪一直被父母和姐姐打趣，很是氣憤，正想使些招捉弄他們，發現院子里來了一隻碩大的白蝶。白蝶帶來了雨珊的口信，邀請紫夜姐妹兩去她家聚會，並直言她家那位掃興鬼不在，讓紫夜放心大膽的去。瀟雪一時興起，趕忙轉達給紫夜。紫夜想到這段時日眾人都很是忙碌，確實有多日未聚了，便欣然答應，這讓瀟雪很是雀躍。

江度成年輕時長得極為俊朗，並曾遊歷天下風景優美之地，因此這也促成了他追求極致的性情。他的兒孫也大多受他影響。因此江家的庭院也算得東陽城的一景了。

江家的小院一定不是風景最好的，但一定是景緻最多的，奇、駿、雅、俗皆有之。每跨過一道門庭，你會欣賞到截然不同的兩種景緻。紫夜是嚮往已久，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來好生欣賞。年幼時倒是來過多次，只可惜那時這江中小院尚未成型，自己年紀也小，還不懂何謂風景。

無論是怪石嶙峋的石園，又或是潺潺流水環繞的溪音小閣，就連雜草叢生的草園都讓紫夜流連不已，東陽城歷來有長子居東的風俗，所以紫夜特意選的西門進來的。若非被瀟雪硬拽着，她絕不可能這麼快走到東院的。

東院，名字最為普通，跨過門庭一眼望去，也是最為普通的，與別家小院並無二致。但瀟雪卻感覺，每次踏入這裏，總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彷彿自己在這裏造成了破壞和傷害。這裏的每一處都很是平淡無奇，組合在一起卻總會產生一種奇妙的靜謐之感。

最為驚訝的是紫夜，話說這些年因為許許多多的原因，她一直都未在踏入過這東院。未曾想江玄楓竟已將他的道融入此地。紫夜修的是萬物之道，講究的是與周遭環境的契合，現在她卻第一次生出格格不入之感。想來還是江玄楓的道佔了上籌。

未讓她細想，雨珊早已出門迎來，身後還跟着庭揚心和秦思憐兩位小妹。

江雨珊率先衝上來，摟住兩人，「夜姐，瀟雪。你兩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了許久了。」

「夜姐，小雪，好久不見，過得可好。」

庭揚心也在後頭抱拳行了一禮。

「嗯，心兒，真是許久未見了。」

紫夜點頭笑着回道。

秦思憐也緩緩走到前頭來，低身行禮，款款笑道：「思憐見過夜姐姐，雪兒好。」

紫夜不太懂俗世的禮儀，不知該如何回禮，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禮貌回道：「啊，思憐，也是有段時日沒見到你了。又，好看許多了。」

「哎呀，你們這好來好去的，有完沒完。走，進去喝酒去。」

瀟雪終於忍耐不了。牽着庭揚心和秦思憐便大步向里走去。紫夜和雨珊很是無奈的搖頭跟上。

穿過門廳，已有許多夥伴聚在了後院，氣氛很是歡樂。有拿着酒跌跌蕩盪的和身旁之人絮叨的，也有拿出了隨身靈器在旁演奏的，是何等的肆意瀟灑。

紫夜家中的三位小弟見家中長姐到來，忙起身過來行禮。紫夜看他們局促不安的模樣，暗自發笑，打趣道：「我說這兩日家中怎麼這般安靜，感情這兩日，你們都躲在這偷懶呢？」

「哪有，我們可是經德鴻爺爺同意了的，可不算偷懶。夜姐姐，你斷不可誣賴我們。」

凌育年紀最小，說話最沖。紫夜和他身旁的兩位兄長相視而笑，卻並不理會他。只瀟雪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小小年紀，脾氣怎麼就這麼大呢？」

凌育摸了摸敲疼了的頭，終於反應過來，很不好意思的小聲嘟囔了兩句。她們也不再為難小男孩們，放他們離去。

雨珊從一旁拎了一壺酒，領着她們尋了個清凈點的地方坐下。瀟雪倒了兩杯痛快的飲下，有些疑惑的問道：「今日這局，雨珊是你組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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