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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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淵帶着顧婉穿越過一片樹林，走到一處懸崖邊沿，顧婉朝下看去，山間似有霧氣瀰漫，虛無縹緲，顧婉不解，問到：「我們來懸崖幹嘛？」

「下山。」

季淵簡短的回答道

這哪有路下山，顧婉疑惑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季淵便帶着她跳了下去，季淵動作太快，顧婉來不及任何思考，只感覺身子一輕，瞬間有下墜之感，顧婉一個害怕，閉着眼睛，隨手死死抱住離自己最近的物體，季淵許是不曾想到顧婉會如此害怕，便圍繞顧婉設置了一個結界，顧婉下墜之感轉瞬即逝，耳邊原本呼嘯的風聲也隨之消失，但因剛剛的害怕尚未反神，依舊死死閉着眼睛，緊緊抱着季淵，若顧婉現在清明，這個距離便能聽清季淵澎湃的心跳。

約莫半刻鐘，便已到雲隱山腳，腳已踩到實地，但顧婉尚未感覺，依舊死死抱住季淵，季淵無奈，拍了拍她肩膀，輕聲說道：「到了，你可以放開了。」

顧婉方才緩緩的睜開一隻眼睛，確定周邊景色是靜止的，再睜開第二隻眼睛，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抱着季淵，有些慌亂的收回手，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緊張所致，顧婉白皙的小臉上浮現些許紅暈，下垂的睫毛，因為擠壓鼻頭上一點點桃紅，襯得整張臉嬌艷欲滴，分外嬌嫩。

「你下次要騰雲駕霧能不能提醒一下，我快要嚇死了。」

顧婉略帶着鼻腔，有一絲委屈道。

季淵下垂着眼，看着她，輕柔的答道：「好。」

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顧婉站定了一會，待自己從剛剛的害怕里緩過神，方才抬頭看到，自己已經在雲隱山腳下了，自己爬半個月都爬不上去的山，轉瞬就下來了。

「你上去也這麼快嗎？」

顧婉問道。

見顧婉已經回過神，季淵收回手，隨着顧婉的眼神，看了一眼山峰，回答道：「嗯。」

顧婉看了季淵一眼，又看看山峰，不由得想，來這裏不到一年，什麼深宮內苑，仙山瓊閣，也都算是見識過了，面前還站着一個仙風道骨的大神仙，

顧婉也是大致分析出季淵的身份了，在雲隱山，他深居高處，自己的弟子受人愛戴，他必然是雲隱山的長老級別的。

「走吧走吧，快去邊關。」

顧婉催促道，便看着季淵。

季淵未答話，直接轉身走去，顧婉呆愣了片刻跟上，忍不住問道：「走過去嗎，不飛嗎，走過去是不是太慢了。」

明明他不是很厲害嗎，這麼高的懸崖都能跳，那他飛，或者瞬移，那不是分分鐘就到了，何必如此浪費時間，又浪費體力。

季淵聽此停下，顧婉跟在身後，山路本就崎嶇不平，季淵突然停下她無防備，沒剎住車，直直的撞上季淵後背。

季淵無奈，扶着她站穩，淡淡的說道：「凡人有凡人的生存法則，既來到凡間，就應該遵守。」

季淵斷然不是古板迂腐之人，但他不喜歡麻煩。對他來說，凡人自有凡人的命數，到個邊關或是殺個人甚是容易。他雖生性淡漠，但也尊重他人命運。倘若顧恆未等到他便喪命，那便是顧恆命數本該如此。他能答應顧婉前去救治，已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

顧婉不理解季淵的想法，只覺得人命關天，神仙不就是受世人香火，庇護世人的嗎，攔在季淵前面，打着商量的語氣說道：「我父親已經時日無多，季先生，我建議我們還是用最快的辦法趕往邊關。」

「走到山下，買輛馬車，不過10日亦可到達，為何着急。」

季淵淡定的說道。

顧婉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爹的命，還為何着急，顧婉壓着火氣，耐着性子咬牙切齒道：「那我們能不能，快點到達鎮上，比如你帶着我飛一下。」

顧婉來時騎着馬，尚且花了六七個時辰，一路上並無人煙，若要走到鎮上，不知道到多久，不做停留少說也要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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