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秋收種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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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歷了這樣一場鬧劇，對姜家人卻是沒有一點影響，因為這樣的場景過去的幾個月里時有發生。最開始沒有人認為他們祖孫是故意的，因為小孩子確實是會為了一口吃的撒潑打滾的。

但是漸漸的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每次只要他們一想要改善生活質量，做點好吃的給兩個小孩子解解饞，陳家祖孫二人一定會準時上門。但是沒有辦法，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為了一點吃食就撕破臉實在是不值得。

沒想到他們家的一再退讓，倒是讓陳家祖孫的氣焰更加囂張了。來的也更勤快，甚至是不止小的吃，大的也想跟着蹭幾口，好省下一點自家的口糧。

姜瑜家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之前他們嘗試着關起大門來自己享受。只是這一招對於一般人來說確實是夠用了，但是架不住陳家祖孫臉皮厚，硬是在外邊一直敲門，直到把周圍的人都弄出來，嘴裏還不依不饒的嚷着：不就是有一個當縣令的兒子嗎？至於有好吃的東西就躲起來嗎？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人，居然害怕小孩子吃他們家的東西躲起來，這麼大的小孩子能吃多少呀？說到底還是看不起我們家裡人沒有本事，不想和我們來往罷了。等等冠冕堂皇的話。

這次姜家人沒有堵門，陳家祖孫也如期而至，只不過是鎩羽而歸。趁着大家都散了，三兒子去關門的間隙，老太太坐在位置上，拍了一下大腿，高興道。

「真是太痛快了，你們剛才都看見了吧，那陳老太婆的臉色變得真快。饒是她的臉皮再厚，被自家孫子當眾戳穿了真面目，也真是報應。今天的事被這麼多人看到，想必以後也不會再以同樣的辦法到別人家裡蹭吃蹭喝了。」

一邊終於捨得把頭從碗里抬起來的姜少傑道：「祖母，這還多虧了小魚兒反應快，知道用好吃的誘惑寶兒那個傻小子。」

姜瑜看着自己四哥道：「四哥也聰明，知道端着碗蹲在他面前吃的噴香，他才會為了吃的說出實話。他們實在是太討厭了，祖母三叔三嬸捨不得吃省給我和四哥的東西憑什麼要白白便宜了那個小胖子。」

「就是就是，有這東西讓你們吃了多好呀，畢竟誰家的吃的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姜少傑也點頭贊同道。

「好孩子，你們都聰明。」

老太太伸出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心裏想到：她一介農婦，不僅培養出了一個當官的兒子，身旁還有兩個這麼孝順的小傢伙陪着真是沒有什麼遺憾了。大手一揮，然後開口道：「今天做的飯比較多，沒吃飽的話再去吃點。」

話音剛落姜少傑就飛快地跑進了廚房，把盛飯的盆都端了出來，放在大家面前道：「我倆剛剛都吃飽了，祖母爹娘，剛剛你們把飯都倒到我和小魚兒碗里了，你們吃吧。」

剛剛看孫子跑這麼快，好以為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想要多吃一點呢，沒想到是給他們拿的。幾個大人心裏暖暖的也不再多言，坐在桌邊吃了起來。

姜少傑眼巴巴的坐在一邊看着，還時不時的咽一下口水。姜有福把手裡的碗推到他面前道：「少傑，爹吃飽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姜少傑雖然表面上憨憨的，實際上心裏透亮着呢。他把碗推回去，看着視線都轉過來的大家，不好意思道：「我真的吃飽了，沒有說謊。我只是在想，這麼好吃的東西，我們什麼時候能天天吃到，什麼時候才不會有人為了活下去賣兒賣女，什麼時候才不會有人餓死，都能夠上吃得飽穿得暖的生活。」

這話一出，院子里和樂融融的氣氛瞬間沉悶下去，姜瑜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四哥，心裏居然會有關心民生這麼大的想法，為了緩解氣氛道：「老神仙說了，小麥的產量很高的。大不了明年咱們種出來之後我不吃了。再把它們都種下去，再收、在種下去。很快咱們都可以吃上白面了。」

老太太看着小孫女雖然一臉不舍，但還是堅定地放棄了她的口腹之慾，瞬間被她那古怪的表情逗笑了，道：「小魚兒說的沒有錯，只要證實這確實是高產的種子，能堅持種下去，很快就會改善現在的生活條件的。咱們的小魚兒也不用貢獻出自己的口糧，畢竟你也吃不了都少，對大局沒有太大的影響。」

話一出口，姜瑜臉上糾結的表情瞬間舒展開來，把大家都逗笑了。這一刻姜瑜也明白了，或許自己穿越這一朝就是為了改變窮苦大眾的生活而來，也是為了保持住這樣鮮活淳樸的一張張笑臉而來。

第二天，槐樹村的秋收就如火如荼的展開了，不管是那一家都是全家老小齊上陣。姜家更是連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干過農活的姜瑜都來幫忙了。

姜家的分工是這樣的：由三個大人負責在前面割高粱穗以及高粱桿，兩個小傢伙把穗兒撿到架子車上，差不多了就由三叔拉到早就盤好的場上曬。

剛開始的時候，姜瑜還有一點新鮮感。隨着太陽的暴晒、體力的流失還有高粱葉子的剌人，姜瑜親身體會到了農民的不容易。

看着遠處幹了半天也沒有說過一個累字的大人，再看看忙活了半天一次也沒有偷過懶的四哥，姜瑜也沒有因為辛苦就喊累，就撂挑子不幹了，而是在努力的堅持。

還是老太太看着孫子孫女熱的滿頭汗，臉頰也曬得紅撲撲的，勸着他們找個陰涼地喝口水休息一下。姜瑜也知道自己身體的極限，沒有逞強，拉着四哥休息一會再接着干。萬一她要是倒在了地里更是會耽誤大家的進度。

就這樣忙活了四五日秋收才順利結束，只是忙碌並沒有停止。還需要儘快的整理一下土地，接着種下一茬糧食。

機械化比較落後的古代，都是需要靠人力來完成的。姜瑜去過兩次地里，也看到了三叔的辛苦。吃過飯後，有了下面的對話。

「三叔，平常家裡活少的時候，你回去縣城裡打零工，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地方是做牲口買賣的嗎？」

姜有福雖然不知道小侄女有什麼想法，還是如實回答道：「有啊，在西市就有一家，只不過因為咱門這裏能夠買得起的人比較少，生意不太好。不過一旦他們賣出去一兩單，報酬也是很豐厚的。」

「那咱們明天去看看吧，現在這種翻地的方式實在是太累而且也很費事。」

這下大家都聽明白了姜瑜的打算。

祖母有點為難道：「小魚兒，祖母知道你是心疼我們，咱們家雖然時不時的會受到你爹的貼補，但是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我沒有想買，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租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