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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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街角，一座玻璃幕牆的建築在馬路轉角處投下黃色的光芒，一家酒吧的大門敞開着，誘使客人進入消費，消除憂愁煩惱或者挑起莫名的憤怒。

這個地方的內部被仿皮革的橄欖色和青銅色紙張裝點着，一個發光的巨大仿造大理石的吧台沿着房間的一側延伸，吧台的後面是一個達到天花板的高仿紅木樣式的櫥櫃，櫥櫃的架子上擺放着一座座閃閃發光的玻璃塔，從不被動過，鑲嵌在櫥櫃表面的鏡子將它們反射成了無數個，檸檬、橙子和紙餐巾被按照嚴格的要求準確擺放在玻璃中間，色彩斑斕的酒瓶被安置在上面的架子上，一個鎳銀鍍層的收款機處於整體效果的中心位置，簡單而直接地讓每位顧客感受着奢華的氣息。

在吧台的對面，一個較小的櫃檯上堆放着一堆盤子，上面有着碎裂的餅乾、吃剩的果皮、凌亂的零食和各種樣式的煙蒂。

陳朝陽穿着一件白色夾克，站在吧台後，期待地俯身向一個安靜的陌生人傾斜，「一杯啤酒，」那個人說，陳朝陽滿滿的倒了一玻璃杯啤酒，並將其放在吧台上，玻璃杯中的啤酒還在不停的冒着氣泡。

就在這時，入口處的輕質玻璃門被猛然推開，林動和他的朋友走了進來，他們直直地向吧台走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陳朝陽。

林動說：「來杯最貴的酒，」

他朋友也說：「來杯最貴的酒，」

陳朝陽將一瓶酒和兩個玻璃杯順着吧台推了過去，他側過頭，在用餐巾仔細擦拭着閃閃發亮的吧台時，一副警惕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林動和他的朋友一直盯着陳朝陽，大聲輕蔑地交談着。

林動笑道：「他就是那個花花公子，整天玩女人的？」

他的朋友嘲笑地說道，「他真了不起，瞧那傢伙的面相，簡直夠讓人在睡夢中嚇醒的，」

「喂！」

林動下令般地喊道，陳朝陽慢慢走過來，下唇凹陷着，帶着一臉的怒氣。

他咆哮道，「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說了，來杯最貴的酒，」林動說。

「對，來杯這裏最貴的酒，」他的朋友說。

當陳朝陽手持酒瓶和玻璃杯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衝着他大笑，林動的夥伴顯然被這裏奢華的景象所吸引住了，用一隻髒兮兮的手指向陳朝陽的方向指了指。

「喂，林動，」他問道，「那吧台後面是什麼東西？」

「別問，我也是第一次來，我不知道，」林動輕聲回答，陳朝陽重重地放下一瓶酒，一張威嚴的臉轉向他們，他露出牙齒，肩膀不停地抖動着。

「你們倆不要在這裏胡鬧，」他說，「這瓶算我請你們的，喝完趕緊給我滾蛋，別惹麻煩，」

兩個人的臉上立刻消失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尊嚴被人踐踏的表情。

「你TM是誰啊，我們愛幹嘛幹嘛，你管得着嗎？」

他們同時喊道。

「別逗了，」陳朝陽對這兩個人說，「別以為我好欺負，喝你們的酒，然後滾蛋，別惹麻煩，」

「我們會走，但不是現在，」林動輕鬆地喊道，「我們想走的時候，我們自然會走，我們不想走的時候，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走！」

陳朝陽威脅地說道，「你們最好安分點，別惹麻煩，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林動突然向前傾身，頭歪了一邊，他像一隻野獸一樣咆哮着。

「如果我們就要惹麻煩，怎麼辦？」

他說。

黑暗的血液湧入陳朝陽的臉上，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怒視着林動。

「好吧，那麼我們就看看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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