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無能為力（1 / 2）

佐里安在奇林的床上慢慢醒來。他頭昏眼花，全身疼痛，記不起上次重新開始時他在做什麼。他感到困惑和痛苦，在床上躺了一段時間，時斷時續。

漸漸地，他的頭腦開始清醒，他開始擔心起來。有點不對勁。是啊，他感覺糟透了，但不止於此。這種情況有點不對勁，這真的開始困擾他了。

「哦，對了，」他突然明白過來。「Kirielle不是跳到我身上把我吵醒的。我一個人醒來，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應該是不可能的，除非發生了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里響起，一切都回到了他的腦海里。Quatach-Ichl的突然造訪，在他的幫助下從皇家金庫偷走匕首，他們與古老巫妖的最後一戰，以及他在重新開始之前使用的陰險的靈魂攻擊……記憶突然湧入他的腦海，沒有盡頭。這個過程是強烈而陌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把這些想法直接塞進他的大腦，而不考慮他的健康。從他受傷的靈魂中放射出來的疼痛和噁心的波浪突然加劇，他勉強從床上滾了起來，就把腸子吐得滿地都是。

他模糊地意識到，當他開始製造噪音時，基里爾沖了進來，然後又衝出來，大聲喊着媽媽來幫忙，但他無法對此做出反應。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保持清醒，經受住了痛苦。他覺得自己的靈魂要分裂了，他本能地知道，在這個時候失去知覺對他來說將是一個可怕的錯誤。他和扎克長期以來一直認為，在每次重啟的開始，他們的靈魂以某種方式與他們的身體同步，與他們的生命力相連接，並重新安排他們的大腦，以解釋他們在重啟中收集的記憶，看起來這似乎是真的……除了在目前的狀態下，它不再能夠順利完成這個過程。如果沒有佐里安有意識的努力來穩定他的靈魂，它不僅會破壞他的身體和精神，而且可能會在摸索中進一步傷害自己。

如果他現在失去了知覺，誰知道他下次什麼時候會醒來呢?他心裏有一小部分恐慌，擔心他已經在靈魂損傷引起的昏迷中度過了剩下的大部分重啟時間，但他暫時把這個想法放在一邊。現在不是擔心那個的時候。目前，他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處理眼前的問題。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種狀態下度過了多少時間，在房間的地板上瑟瑟發抖，掙扎着保持清醒，但最終母親和基里爾把他翻身放在毯子上，帶他去了客房休息。不知何故，他成功地堅持了下來，直到他的靈魂終於平靜下來。當他終於恢復到可以說話時，他發現這仍然是重新開始的第一天。當基里爾叫醒他時，他沒有反應，並且在醒來前保持了大約兩個小時的狀態。母親和基里爾似乎對他明顯的病情感到震驚，並拒絕讓他站起來自己走動。他們還叫了一個當地的醫生來檢查他，這很煩人，但鑒於發生的事情，這是完全合理的，所以他幾乎不能反對。

不出所料，治療師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真正的問題。他不是法師，只是一個當地人，知道如何識別常見的疾病，並分發適當的藥水來應對。他沒有發現佐里安有什麼嚴重的問題，所以他只是建議他們仔細觀察他幾天，以確保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母親對他的「無能為力」很不高興，但在得到診斷後，她確實顯得輕鬆多了。

當他們終於讓他一個人待着的時候，他決定碰碰運氣，把手伸進他的魔筆，儘管他知道這樣做會在某種程度上加重他的靈魂傷害。他必須知道他們還剩下多少次重新開始。

標記告訴他還剩下25次迭代，這讓佐里安鬆了一口氣。他似乎沒有輸掉任何一次重新開始的比賽。

不幸的是，好消息到此結束了。quatachi-ichl的最後一次攻擊對他的靈魂造成了傷害，這意味着他現在完全無法鑄造任何東西——即使是試圖進行最簡單的塑形練習，也會導致他的靈魂在他的整個身體上放射出疼痛和噁心的波浪，以表示抗議。雖然這種情況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但他估計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如果情況迫使他去做一些事情，他的傷勢會繼續惡化，可能會持續四到五個月。

佐里安突然意識到，這些天來，他幾乎事事都要依靠自己的魔法。他已經忘記了做一個軟弱、平凡的少年是什麼樣子。即使是想出一個不涉及使用傳送咒語的前進計劃也很困難……

該死的。他懷疑扎克的情況是否比他好，考慮到他在重啟這麼多小時後還沒有去看望佐里安，所以這幾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即使他們沒有在昏迷中度過任何重啟，但無法使用魔法將嚴重限制他們在即將到來的重啟中的選擇。例如，他們不可能帶着這樣一個明顯受損的靈魂接近Silverlake或Quatach-Ichl。此外，這個古老的巫妖可能能夠識別出自己以某種方式造成的靈魂傷害——佐里安不知道如何做到這一點，因為他在自己的靈魂中沒有發現任何外來靈魂碎片的痕迹，但他不像Quatach-Ichl那樣是一個千年的巫妖。

他嘆了口氣。他真的低估了古巫妖。也許他應該為自己給他們帶來的痛苦而大發雷霆，但說實話?佐里安發現誇塔奇-伊克爾表現出的果斷和無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看到Xvim的記憶後，Quatach-Ichl很快就決定，時間循環是真實的，他應該犧牲一切，擊中他們最疼的地方。大多數人會對他們收到的信息表示懷疑，或者因為太震驚而無法思考清楚，但誇塔奇-伊克爾毫不猶豫地犧牲了自己的靈魂，試圖把他們打倒。

佐里安看得出其中的邏輯。如果沒有扎克和佐里安把事情搞砸，誇塔奇-伊克爾幾乎可以保證在入侵西奧利亞的過程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與他們合作的可能性對他來說幾乎沒有吸引力。撇開背叛的可能性不談，他是一個千歲的巫妖——在短短的一二十年里，他有什麼用呢?儘管如此，在理智上了解所有這些，和能夠為了實現自殺行為而無視自我保護，這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佐里安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引爆自己靈魂的外層，以便對附近所有人的靈魂發動大規模的自殺式襲擊，但即使他這樣做了，他也不會想到誇塔奇-伊科爾在考慮不到一分鐘的情況下就會使用這種策略。佐里安知道，如果他發現自己處在誇塔奇-伊科爾的位置上，他將無法如此大膽地行動，而且他也難以置信，一個巫妖——通常是不惜一切代價追求個人生存的人——能夠如此輕易地讓自己下定決心自殺。

好。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他突然意識到他手頭有一個棘手的問題。也就是說，他必須想辦法說服媽媽讓他去西奧利亞，這樣他就可以去看看扎克了。從他的記憶來看，上一次他沒能及時醒來是因為在一次重啟中被劍潛水員攻擊了，他不得不在這個月剩下的時間裏呆在奇林，讓媽媽冷靜下來，讓他離開她的視線。這一次，情況看起來更糟了，他需要說服她比上次更信任他。

他已經感到頭痛得更厲害了。

-打破-

整整兩天，佐里安不停地嘮叨和爭吵，才說服母親讓他走。他想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上火車，但她的眼神讓他懷疑，如果他這麼做，她會放下一切跟着他。那樣的話，她可能會非常固執。奇怪的是，最後是父親幫了他的忙，為他辯護。事實上，他似乎對佐里安願意克服疾病並繼續上課印象深刻，並最終幫助他說服母親讓他去Cyoria。對佐里安來說，這是一次非常超現實的經歷，因為他不記得父親最後一次站在他一邊或贊同他的選擇是什麼時候。他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無論如何，母親最終在整個問題上讓步了，儘管她堅持讓他帶上基里爾。據說，這樣她就可以「盯着他」。他立刻答應了她的請求，她卻驚訝地停了下來，這真有趣。

這次旅行對他來說是一次不愉快的打擊。他的魔法被奪去了，幽靈般的疼痛和顫抖仍然困擾着他，他艱難地搬着他們的行李，他們倆最終都在雨中被困了一會兒，然後在附近的一家旅館裏尋求庇護。最後，他租了一間價格過高的小房間，只住了一晚，因為雨不會很快停。

基里爾不停地抱怨被弄濕了將近一個小時，當她看到一隻特別大的蟑螂沿着他們房間的牆壁爬時，她像嬰兒一樣尖叫起來。

無法使用他巨大的魔法能力是一種不尋常的、非常不愉快的經歷。

第二天，他把Kirielle帶到Imaya的住處。值得慶幸的是，她並沒有把他們的到來當成太大的問題，儘管佐里安在這次特別的重啟中並沒有為伊爾莎安排任何事情。

然後他去找扎克。

他很快意識到這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容易。扎克很快發現，他正式失蹤了。扎克的法定監護人泰森·茲維里(TesenZveri)正在組織搜尋扎克，並呼籲任何知道他下落的人立即與他聯繫。

非常熟悉。幾乎是懷舊，真的。這和他被拖入時間循環後的前幾次重新開始時所面臨的情況幾乎是一樣的。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某種額外的時間循環保護措施，讓控制器一直消失，直到他們恢復過來，還是扎克的監護人因為發現昏迷的扎克而假裝失蹤而嚇壞了?就我個人而言，佐里安更傾向於後者。顯然，很多人都知道泰森處理諾維達的事情有多不合適，所以如果扎克突然神秘地失去知覺，他將成為主要嫌疑人之一。佐里安完全可以看到，泰森擔心昏迷會被歸咎於他，於是假裝失蹤，直到他決定該怎麼做，就像約納克對維耶斯所做的那樣。

在任何情況下，證明哪個選項是正確的都相對容易。扎克和佐里安都有一個有相同鑰匙的記號筆，佐里安知道一個追蹤儀式，可以讓他輕鬆找到他的同伴。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人幫他把它扔出去。因為他現在沒有能力自己去做。

諸神啊，他太討厭這次重啟了……

-打破-

房間里一片寂靜。佐里安非常冷靜和鎮定，直視着Xvim的眼睛，儘管他的導師臉上露出煩惱的表情。

「那麼讓我看看我是否理解對了，」Xvim說。「你是一個時間旅行者，在這個月的上一個版本中，你和扎克一起對抗了一個上千年的巫妖，我不記得了，你的靈魂被損壞了，所以你很方便地無法施展你顯然知道的神奇魔法，現在你想讓我幫你把扎克從特森的邪惡魔爪下救出來——特森是他的法定監護人，儘管組織了全國範圍的搜索，但他最近失蹤的幕後黑手是他。」

佐里安想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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