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幻影（1 / 3）

當佐里安意識到有一隻拳頭朝他飛來時，他本能地想後退一步以避開它。不幸的是，他和基里爾的行李就在他身後，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真正的肉搏戰選手。扎克的一拳不僅打在了他的臉上，還把他打倒在地，後腦勺重重地撞在堅硬的混凝土上。

他並沒有昏過去，但撞擊的力量仍然使他在一段時間內處於迷惘的狀態。時間不可能很長，只有幾秒鐘，但當他恢復處理感官告訴他的東西的能力時，他發現他的周圍環境在他失去能力的短暫時間內完全爆炸了。Kirielle用她最大的聲音尖叫着求救(如果她想的話，她可以非常非常大聲地尖叫)，同時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山貓一樣對扎克又踢又抓。至於扎克，他看起來非常困惑和恐慌，他笨拙地試圖在不傷害基里爾的情況下抵擋她的攻擊，同時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不幸的是，由於基里爾不斷的尖叫，他的話基本上聽不懂。這個男孩似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所處的處境。

在其他不太公開的情況下，佐里安可能會在地上多待一會兒，嘲笑扎克的困境，覺得這個男孩活該。無緣無故地打了他一拳，真是活該。事實上，他一邊朝四周看，一邊儘快地爬了起來。就像他想的那樣，他們吸引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附近的每個人都在注視着這一情況，彼此交談，竊竊私語，並指責他們。很可能沒有人干預的唯一原因是扎克明顯「輸」了基里爾，讓情況變得足夠滑稽，讓他們放鬆下來。不過，這種情況現在隨時都可能改變。他非常肯定地看到，至少有兩個警察朝他們的方向匆匆走過來。最好在事態升級前制止。

他大聲叫Kirielle停下來冷靜下來，當她立即停止攻擊並退到他身後時，他有點驚訝。考慮到她為他辯護的激烈程度，他多少希望她更難克制。但是沒有，顯然現在他已經站起來了，保護他們倆是他自己的責任。很好。從邏輯上講，他比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更有資格對抗扎克。邏輯可能會誤導，儘管他懷疑他是否能像基里爾剛才那樣讓扎克處於守勢。幸好扎克看起來並不想在短時間內繼續攻擊他。

基里爾從佐里安身後探出頭來，最後瞪了扎克一眼，扎克微微退縮了一下，然後轉向佐里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毫無疑問，她想知道為什麼這個完全陌生的人突然打了他一拳。這是個好問題。扎克為什麼要那麼做?佐里安要是知道就好了。是的，當他們最終見面時，他考慮過扎克可能會對他懷有敵意，但當他想到一個懷有敵意的扎克時，他腦子裡想的並不是這個。打他的臉是有敵意的，沒錯，但在擁擠的火車站對你的目標進行人身攻擊並不是伏擊時間旅行者同伴的合適方式。連扎克都應該知道。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佐里安重重地嘆了口氣，沮喪地用手捋了捋頭髮，狠狠地看了扎克一眼。他立刻想到了兩件事。首先，他無法從扎克身上感受到任何東西——就他的同理心和心靈感知而言，他面前的這個男孩根本不存在。他沒有思想，也沒有感情。這意味着他面前的扎克要麼是一個非常好的幻覺，要麼是受到了大腦空白咒的影響。考慮到他的那一拳感覺相當真實，他會假設是後者。顯然，扎克這次來開會的準備比以往充分得多。其次，他可能應該在他們到達伊瑪亞的住處後把基里爾的指甲剪掉，因為如果她用指甲抓人的話，顯然指甲足夠長，可以留下血跡。扎克在和她短暫的「戰鬥」中，前臂上有一道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口。

正如他之前提到的，扎克似乎沒有興趣再和他打架了。男孩帶着勉強的微笑看着他，笨拙地揮了揮手，向他打招呼。

「啊，」佐里安不高興地想。「這傢伙…」

「這，」佐里安大聲宣布，「都是一個巨大的誤解。」

「是的!」扎克立刻同意了，瘋狂地點點頭。「完全是個誤會。」

當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扎克和佐里安花了接下來的15分鐘向基里爾解釋，他們是以前認識的同學，這只是扎克兌現了他的承諾，下次再看到佐里安是個大混蛋，他就揍他的臉。至少扎克是這麼說的。

佐里安幾乎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這很嚴重嗎?他不得不承認，在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隱約記得扎克在可怕的靈魂殺戮式的重新開始時承諾過一些類似的話，但他並沒有想太多。人們總是會發表這樣的聲明。佐里安完全忘記了這件事，直到扎克提醒他。

無論如何，在他們向基里爾解釋完之後，他們不得不再次向前來查看騷亂的警察解釋。由於佐里安為扎克辯護，他們決定不逮捕他……所以他們對他們兩人都開出了在公共場合打架的罰款。佐里安個人認為這完全是胡扯，但由於扎克立即承諾他會自掏腰包支付兩人的罰款，他決定不太抗議。

然後是第三輪解釋的時候了。由於扎克對佐里安的襲擊發生在他們到達西奧利亞後不久，福托夫還在附近，他決定檢查一下附近發生的騷亂。看到福托夫一生中有一次真正關心他和基里爾的幸福，這很奇怪，但這種關心並沒有持續太久。當福托夫意識到他們倆都很好，而且攻擊佐里安的人是他的「朋友」時，他很快離開了他們，回到了他的朋友們身邊。

當然，佐里安並不是在抱怨——他在福托夫身邊的時間越少越好。儘管如此，這是福托夫第一次找他，而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幫助。他甚至在和佐里安說話的過程中控制住了自己，沒有侮辱他。它很新穎，因此很有趣。

「那好吧。」

佐里安拍了拍手。「現在已經完成了，我們應該開始了。我們的新房東在等我們，我想找個沒人盯着我們、沒人在背後議論我們的地方。」

「他會和我們一起去嗎?」基里爾問，懷疑地看了扎克一眼。

「是的，」扎克確認道。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從基里爾的攻擊中基本恢復過來，恢復了他平時的大部分信心。「我需要和你哥哥談談一些事情。」

「什麼樣的事情?」Kirielle問道。

「嚴肅的事情，」扎克說。

她看向佐里安尋求確認，當他點頭表示同意時，她輕蔑地哼了一聲。

「你們兩個都很蠢，」她撅着嘴說。「在公共場合這樣做……我真的很害怕我們受到攻擊……」

「別這樣。」

佐里安對她說，用一隻胳膊把她拉進一個單臂擁抱。「你為我辯護，我真的很感動，你知道嗎?我很確定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支持我，自從……嗯，從來沒有。」

「她太過分了，」扎克一邊說，一邊研究着基里爾在他前臂上划下的三條血痕。

「所以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對扎克表現出一些耐心，我會在晚上睡覺前回答你對整件事的任何問題，」佐里安對她說，無視扎克的抱怨。

「真的嗎?」基里爾問道，懷疑地盯着他。

「真的嗎?」佐里安證實道。雖然佐里安通常不會告訴基里爾他是時間旅行者，但他並沒有強烈反對這個想法。因為在重新開始的過程中，他似乎會和扎克有很多互動，所以他覺得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並沒有什麼壞處。他很確定紅袍會通過監視扎克的行蹤來追蹤他而不是通過一連串扭曲的謠言找到基里爾。

「真的嗎?」扎克好奇地看着他問道。

「是的,真的!」Zorian怒喝道。這些懷疑是怎麼回事?就好像他們沒料到他會說真話似的。「我之前已經告訴她重啟的事了，這不是問題。」

「你做的?」Kirielle皺起了眉頭。「但我不記得你告訴過我任何關於『重啟』的事情。」

「完全可以理解。」

佐里安拍拍她的頭說。「別擔心，一切都會清楚的。」

他希望。他又看了扎克一眼，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孩在這麼多次重新開始躲避西莉亞之後，偏偏現在才來找他。

他真的希望扎克的到來能讓事情變得更清楚，而不是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打破-

佐里安原本打算這次重新開始，就像之前的幾次一樣，但隨着扎克突然加入他的日程安排，他覺得這個計劃是站不住腳的，必須改變。因此，這次他沒有麻煩去見諾奇卡，而是直接帶着基里爾和扎克去了今屋的住處。Kirielle有向Nochka透露任何事情的傾向，而Nochka本身並不擅長保守秘密，這與他想告訴Kirielle關於重新開始的時間循環的意圖不太吻合。

旅程的前半段是令人不安的壓抑。嗯，佐里安自己也不太在意這種平和和安靜，但他知道基里爾和扎克都不傾向於長時間保持沉默。這兩個人不知道在對方面前該怎麼做，於是就各自呆在一起了。一直持續到下雨。在那一刻，Kirielle決定她想玩一下Zorian在他們周圍設置的雨障，就像她在重新開始時經常做的那樣，扎克的存在是該死的。結果這句話打破了僵局，他們倆突然變得更健談了。既對佐里安，也對彼此。

當然，他和Zach不能在Kirielle在場的情況下討論時間循環，所以他們的談話主要是討論他們的魔法技能，偶爾向Kirielle和彼此展示一兩個咒語。除了作為一個有用的對話工具，它還允許他們兩個相互比較他們的能力，看看他們在魔法能力方面的地位。某種程度上，很明顯，佐里安並沒有在扎克的審視下展示他的全部技能，他也懷疑另一個時間旅行者是否完全坦白，但仍然如此。僅僅因為比較不完整並不意味着它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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