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點燃導火線（1 / 2）

表面上看，和「新奇」在一起似乎會帶來無盡的挫折和煩惱——她是一個沒有耐心、衝動的喋喋不休的人，似乎沒有個人空間的概念，總是在他身邊不安地徘徊，用她的前腿戳他。佐里安並不害怕蜘蛛，但那種親密的身體接觸實在是太過分了。

基本上，她就是蜘蛛版的基里爾。他之所以能容忍基里爾的滑稽行為，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小妹妹。

儘管如此，佐里安還是很高興見到她。她的個性確實有很多不足之處，他經常不得不讓她專註於他們的課程，而不是在各種各樣的話題上離題，但她在靈能和阿蘭尼亞方面仍然是一個豐富的信息。對佐里安來說，女族長的每一個解釋聽起來都像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操縱企圖，而與之不同的是，新力身上沒有一根欺騙的骨頭。大多數時候，她說的都是她想說的，當她試圖轉移話題或捏造事實時，這是很明顯的。這與他之前與阿蘭尼亞的互動相比，是一種令人耳目一新的變化。

新奇仍然幸福地沒有意識到他的想法，她全神貫注地檢查着佐里安的鍊金術設備。這是新穎性和女族長之間的另一個區別——新穎性讀不懂他表面上的想法，除非他非常緩慢地組織他的想法，並明確地針對她。這使他對她的存在感到比平時輕鬆得多。

「人類製造了這麼多奇怪的東西，」新奇在用視覺和觸覺檢查了玻璃小瓶後宣布。佐里安不知道是不是蜘蛛通常都這麼喜歡觸摸東西，而新奇在與他的互動中只是無拘無束，或者他面前的蜘蛛只是一個身體上的女孩，但新奇確實喜歡觸摸她正在研究的東西。令人惱火的是，這不僅包括他，也包括隨機的無生命的物體，但至少她似乎終於內化了這樣一個想法:到現在為止，他不喜歡她爬到他的腿上。你是怎麼做這個的?這和你用來做「窗戶」的那種透明岩石是一樣的，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它雕成這種形狀的。我知道你的上肢比我們的腿更擅長操縱東西，但這太瘋狂了。你知道，蜘蛛曾經試圖讓人類奴隸為我們創造東西，但這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事實證明，與人類交換我們需要的東西要容易得多。你們人類在地下似乎過得不太好，綁架人類似乎總是會激怒人類社區的其他成員，即使他們不是同一個氏族或其他什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你應該忘記我說的那些話，好嗎?]

「嗯哼。」

佐里安猶豫地說，然後決定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不管它的價值是什麼，這種透明的岩石被稱為玻璃，它並不是真正的雕刻。它是由沙子製成的，沙子被加熱到熔化，因此具有延展性，然後通過在熔化的物質中插入長管並向其中吹氣來形成形狀。」

新穎性轉過身來，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我看在祖母乾癟的蛋袋的份上，你們是怎麼想到這麼做的?]人類是不是有某種神奇的石頭感應什麼的?]

「呃，沒有。」

佐里安耐心地說。向新穎性解釋這樣的事情很煩人，但這讓她更願意反過來與他分享東西，所以他會繼續努力。「人類一直在擺弄各種各樣的工具。我們的自然形態非常脆弱，所以建造東西是為了生存。我們用粗糙的工具製造更好的工具，然後這些更好的工具製造更精確的工具，以此類推。我真的不知道吹玻璃是怎麼出現的，但它不可能突然就神奇地出現在某人的腦海里……」

[我真的不認為你可以被認為是脆弱的，]新奇懷疑地說。[你擁有不可思議的魔法，你幾乎用它征服了地表世界。]

「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會使用魔法。」

佐里安說。「只有一小部分人是法師，你越回到過去，這個數字就越少。」

(說實話，你們的大多數『工具』在我聽來很像魔法，)Novelty說。你拿石頭之類的東西，對它們進行複雜的儀式，把它們變成這些奇妙的創造物，這是任何織網都無法複製的。這是你們人類最讓我着迷的地方——你們怪異的建築魔法。我希望我能在教你的時候學到一些你的秘密，但看起來這將是相當困難的，因為，你知道，她在空中揮舞着她的前腿以示強調，我沒有你們人類用來做任何事情的「手」。不是說我要放棄什麼的!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嗯，你已經告訴我你正在學習成為一名法師，所以你可以隨時訴諸真正的魔法。」

佐里安說。「造假術畢竟是一種東西。當然，你必須了解你正在使用的材料的特性以及你試圖創造的東西的工程原理，但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一名工匠，這幾乎是必須的。」

[老實說，我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沉默片刻後，新穎性說。但我猜你是想鼓勵我，所以謝謝!]

「好吧。」

佐里安嘆了口氣。「我們又跑題了。讓我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功課上。」

但是那些課太無聊了!新奇抱怨道。[你已經知道這些東西的大部分;這只是個練習的問題，而且你在這裏也做不到。你在練習，對吧?]

「當然。」

佐里安同意了。「我在課堂上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試圖感知我的同學和大樓里的其他學生。這些天我在課堂上沒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一切都很順利，但我仍然需要非常集中精力才能達到任何範圍。我也試着感知他們的情緒，但那仍然是很偶然的。你確定沒人會發現我這麼做嗎?因為如果有人發現我擾亂了別人的思想，我就會陷入相當麻煩的境地。」

[我一直在告訴你，沒有人會在不侵入你的大腦的情況下發現任何東西。]我完全去問了其他的人，因為你一直在問，他們證實了這一點。基本上，感知心靈和基本同理心不涉及任何深入研究他人的思想。我知道你不相信大網絡什麼的，但想像一下一種滲透到一切事物中的精神層面。心靈在這個心智層面上產生漣漪，就像石頭被扔進一潭死水，那些開放的人可以利用這些漣漪來定位他們周圍的其他心靈，並推斷出他們的一些基本事實。比如物種和它們的一般情緒。

「嗯。這確實說得通，」佐里安說。「所以感知思維和同理心實際上是一種能力的兩個方面——即感知你的心理層面並解釋通過它傳播的『漣漪』的能力?」你知道精神庇護咒對這個有影響嗎?」

(哦，確實如此)證實了新奇。[基本的護盾法術，法師喜歡使用會破壞你的能力，對他們使用同理心。干擾太多。另一方面，探測它們變得更加容易。任何影響心靈的咒語都會使靈媒的心靈變得「嘈雜」，即使是防禦靈媒。我想起來了，尤其是防禦性的。嗯，除了那個臭名昭著的咒語「大腦空白」，它實際上會使一個人的大腦與大網絡斷開，使一個人完全無法被精神感應檢測到，完全不受影響心靈的魔法的影響。真是可怕的事情。]

佐里安知道她說的那個咒語。大腦空白被認為是一種對心靈魔法的「終極防禦」，但這個咒語因施法不當或使用過度而導致心理問題而臭名昭著。許多對別人侵入他們的思想抱有偏執的法師在把它永久開着後就瘋了，這使它在法師中名聲不佳。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有其他不那麼激烈的保護措施。

「真奇怪。」

佐里安天真地說。「女族長告訴我，如果她下定決心要抓我，任何脆弱的人類魔法都無法保護我不受她的傷害，但你現在告訴我，我可以學會一種咒語，使自己完全不受精神力量的影響。」

(啊，好吧，你看……)她其實是對的，因為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對吧?護盾是一回事，我們完全可以摧毀它或繞過它。但是，如果你把自己從大網絡中分離出來，就好像你根本不在那裡一樣!你首先需要感知到一個人的思想，然後與之相連，如果你無法與之相連——]

「我明白了。」

佐里安打斷了他。「沒有心靈感應，沒有阿蘭人的心靈魔法。你無法通過心靈感應與無法感知的事物產生聯繫。嗯，顯然大腦空白的創造者對通靈能力略知一二——聽起來這個咒語就是專門用來打敗通靈能力的。」

(這個想法並不具有革命性，)Novelty抱怨道。[一個足夠熟練的通靈者可以通過一些努力與大網絡斷開聯繫。這叫做「變黑」。不過，這是一種非常陰暗的技能，主要由刺客、小偷和破壞分子使用。不管怎麼說，問題不只是思維空白——事實上，任何強大到足以施放它的法師，也足以獨自承擔整個亞蘭恩網。我們有辦法對付這種人，但我完全不能告訴你，因為如果我說了一點，其他人會把我肢解的——因為，你知道，秘密防禦之類的。

「好的。」

佐里安說。他無意在家裡給新穎性製造麻煩，所以他不會再深入探討這個話題。無論如何，他們的超級機密防禦計劃可能歸結為「在他們上面坍塌整個隧道」。「那麼，『大腦空白』是一種轉化為咒語的心靈技能。我想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巫師們喜歡吸取魔法生物的能力，把它們變成咒語，供自己使用。」

(真的嗎?新奇問道。但我認為人類的魔法太好了，你無法從別人身上學到什麼。女族長總是說你的魔法有多神奇，沒有人能與你匹敵。

「不，這是完全錯誤的。」

佐里安說。「伊科斯傳統的法師——實際上就是你將要遇到的所有法師——基本上都是把別人的魔法變成自己的。整個系統的結構魔法是特別設計的，可以根據需要進行擴展。的確，如今在其他魔法傳統中，我們很少能找到值得學習的東西，但這主要是因為我們已經把所有值得拿走的東西都偷來換去了。」

「這和我聽到的不太一樣，」Novelty承認。

「不要太難過——大多數人也認為我們整個魔法傳統是在伊科斯帝國早期完全形成的，」佐里安說。「但回到我們關於心理防禦的話題。你說過魔芋可以擊倒或繞過防禦魔法，而不是空白思維。包括你個人嗎?」

(當然!你把我當成誰了?新奇反對。如果我不能用心靈感應戰鬥，我還在孵化場的時候就被吃掉了!]

Zorian眨了眨眼睛。「什麼,認真?是真的被吃掉還是……」

[額，不，不是真的吃。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讓小海龜吃過對方……呃，實際上，我們不要談這個了。這只是一種修辭手法，這才是重點。無論如何!新奇的事物加速了話題的轉變。[我不知道這在人類中是如何起作用的，但新生的蜘蛛在它們存在的最初幾個月里被限制在孵化場里。我們通常有很多人，我們都被關在這個小而無聊的房間里，無事可做，除了纏着飼養員講故事，互相打架，飼養員不喜歡幼崽們互相打架。不過，他們對實驗我們的超能力要寬容得多。一些心靈感應的爭吵是意料之中的，所以你很快就學會了保護自己思想的基本知識。

佐里安試着想像新銳剛剛描述的場景，然後不寒而慄地放棄了這一思路。他在心裏記着，要不惜一切代價避免靠近阿蘭鳥的孵化場，以防將來這個問題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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