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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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數月，如流便每天修習《塵飛經》的法術，將經書上的功夫修鍊到了五重，可謂是小有所成。妙光山已經習慣了夜青的存在，陳如流常常和夜青在山谷間嬉戲。有時山中下大雨，如流便讓夜青變回本體，抱回威平宮中，放在檐前，以免受大雨澆灌，天氣好時，仍送回雲谷去。夜青在廊上笑開了花，說管什麼風吹雨打，幾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如流卻連連搖頭，做人當然要有做人的待遇。於是又單獨收拾了一間房，作為夜青的房間。笑着鬧着，不覺時光飛逝。又是一月十五日，如流早做了打算，要和夜青去集市上遊玩。這次先和師父打過招呼之後，才與夜青下山去。夜青自修成人形後，尚且是第一次下山。心情自是大好，一路上蹦蹦跳跳滿山路上都是她清脆的笑聲。「我該早帶你下山的，但我這些日子專心修習《塵飛經》，沒有多少閑暇，夜青肯定怪我吧。」

如流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你修鍊的都痴了，不過看你樂在其中，我也就不忍打擾你了。」

夜青雖然有些委屈，但今日下山，心情一好，便都不在意了。二人正下山路上，迎面走過兩個青年男女，他們牽手而行，往妙光山威平宮上去，似乎是上山祈福。「你們也是好朋友呀。」

夜青看着那對青年男女，笑着說道。「好朋友……也算是吧，我們上月剛成了婚，要去威平宮……祈福呢。」

那對青年男女相視一笑，女子有些羞澀的回答。陳如流見得多，心想這二位看來是要上山求子。等到他們走了，夜青疑惑問道，「成婚……是做什麼。」

「成婚呢，就是說呢，約定好共度一生的相愛之人，在雙方父母親朋的祝福下，結為夫妻。」

「共度一生我知道，就就像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但是相愛呢，我就不懂什麼意思了。」

夜青說完停住腳步，望着如流，明亮的眸子里充滿疑惑。如流哈哈一笑，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只是一株花，如流雖然現在很難把她當成一株花來看待，但是也難把她當成一個人來看待，這麼複雜的問題，年輕的如流也不知道如何去解答。「相愛是什麼，其實我也不很知道，在這一點上，我與你沒什麼不同。」

如流說完拉着夜青大步跑了起來。「但我知道再不快點跑，天黑也到不了海春城了。」

如流和夜青一會兒跑，一會走，不多時就到了海春城中，每月十五，海春城集市，燈火徹夜不滅，今日還如往常那般熱鬧。到了海春城街市上，來往絡繹不絕的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一條街上都掛滿了紅色燈籠，將街道上照亮了許多。夜青嘴裏吃着糖葫蘆，還不停的指着各種小吃，讓如流去買，直到嘴裏都塞滿，手上也拿不下。「真的好熱鬧啊，做人好有趣。」

夜青吃了個飽，和如流大發感慨。「人間雖然很熱鬧，有很多快樂，也會有很多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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