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怪娃娃

二人循着那海底亮光，往那處游去。越往水下便越暗，等到了海底深處，卻忽覺得別有洞天。那亮光在遠處看時是一團，到了近處方知不是一團，而是許多處。倒讓二人越發好奇了。等到了水底，如流方才發現，亮光竟是七盞長明燈，雖然在水下，卻不為水所滅，且無比明亮，不知是時時有人添油還是一直亮着。更不知已亮了多少年。七盞長明燈以特殊的位置擺放着，正如天上北斗星。七星燈之外，周圍是一塊塊石碑立着，那石碑被水泡的有些變了色，上面好似刻着碑文。「奇怪，海底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石碑呢？」

如流數了數，那石碑一共二十四塊，每一塊上面都刻了小字，那字體模樣和海春國的文字不同，但依然可看懂一些。如流看那一塊石碑，那上面大概是記敘了一次戰爭，「……與……戰…天柱山下，悍將凶神……九頭…斬去其八…拚死向前……」看來是一次異常慘烈的戰鬥。更有「天柱山」三字，莫非是萬年前古蔭神與萬象神的那一場大戰？如流好奇不已，正要細細看那塊石碑，忽然聽見不遠處某一塊石碑後面傳來，怪異的「嘶嘶」聲。「什麼人在那裡。」

如流毫不敢大意，未看清來人時，手中已經凝出水靈球，做好了臨敵的準備。石碑後面的人嘿嘿笑了兩聲，從石碑後面跳了出來。看模樣讓如流和夜青都驚訝不已。竟然是一個調皮的男童。那小男孩六七歲的模樣，梳着髮髻，胸前是紅色肚兜，看起來倒是和尋常小孩子沒什麼不同。他的脖子上掛着一個笛子，看外形和景明真人所描述的一般無二，料想就是安魂笛。這個孩子絕不普通，雖然五官看起來比一般孩子還要可愛幾分，唯獨黑溜溜的眼珠中凶光畢露。詭異、兇悍，絕不像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更像是林中吃人的野獸一般，讓人看了便心裏發慌。「你是誰家小孩……在這裏做什麼。」

如流強忍住不安，開口問道。那孩子也不回答，卻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想和我打架嗎？」

「到底是什麼人，不要裝神弄鬼！」

如流眯着眼盯着那孩子。「打贏我再說。」

那孩子一伸手，後面水聲大作，轟隆隆，一柄白銀戟裂水而來，徑直飛到他手中，他穩穩接住，把那閃閃發光的白銀戟扛在肩上，「不過要是輸給我，就要被我吃掉哦。」

「小孩子說話不要那麼凶嘛。」

夜青像是絲毫意識不到那孩童體內的危險力量，如流感知強於夜青，知道那股力量強大無比，恐怕自己很難應付。但事已至此，已別無退路。那孩童將亮銀戟高高舉起，在頭頂旋轉起來，便見一道漩渦卷水從海底直往海面上去，又衝天而起。如流便也明白了。原來海上漩渦便是由此而來。如流此刻已經可以確定是這孩子，看見海上漁船，便使這手段讓巨浪起來將他們打落了……又害了他們性命。「管你是什麼邪魔，儘管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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