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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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良躺在天台頂上，昏迷了多久不知道，沒有時間上的概念，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着的，但不是烏漆墨黑，更像是陰天后的沉黑。醒來之後肢體僵硬麻痹，尤其是腦袋和面部，昏沉疼痛，清醒一陣子後，才想起來之前被陳大發攻擊毆打，抬手摸臉，發現臉面腫起。嘗試翻身爬起，幾經折騰力盡，才勉強起身，但三步兩晃，站立不穩，又摔倒在地。於地上喘息良久，古良又掙紮起身，就近背靠在天台牆根坐下。古良此時有些神識不清，看東西也是模模糊糊，拿出褲兜里的手機，盯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上面的時間，八點十分。既然看清楚了時間，也就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宿，古良勉力抬眼四看，由於天暗看不太清楚，便打開了手機手電筒，最先看到的是近處的一個外套，而後發現前方地上擺放着一瓶水和一塊麵包。看到這三樣東西，古良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轉動手電筒向天台口附近照去，周圍沒人，鋼鏟也不見了。古良猜測陳大發一行人可能已經離去，但天台口下方是群屍，自是不可能在此處離開，應該在西頭，西頭也有上下天台的出入口。也許他們沒走，古良不敢確定，手電筒光照距離有限，並不能照亮遠處，如果他們沒走，發現他這邊有光亮，應該很快就有人過來查看，但等了好久，不見動靜。古良體虛力乏，沒有急於過去查看，又休息了十多分鐘，待體力稍微恢復一些，便起身來到天台西頭，燈光掃過西側區域，沒有眾人身影，再看天台口處，井蓋已經變形敞開。眾人已經離去，對於他們的離開，古良內心並沒有多大波動，有波動也只是針對趙秀兒來說，先前陳大發毆打於他，趙秀兒替他求情，自然是記得清楚。至於陳大發為什麼毆打他，他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何，當時在宿舍里，眾人一一逃離，自己孤身奮戰，根本無暇顧及其它，這中間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想的腦袋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但陳大發毆打他，古良是記在心裏，如果有機會再見面，肯定要打回去，古良做事有恩償還，有仇必報。到得這時，古良已經緩過勁了，拿着手機向天台口下方照了照，發現有多個身影在遊盪，要想離開也不是不能，將感染者吸引到東側，也能逃出，但他自知體力不支，這時候下去，等於送命。自天台西頭回到東側，古良在天台口處，搜索了一遍，發現牆根下方有一把鐵錘，相必是陳大發離去時只拿走了他的鋼鏟，忘記了帶走鐵錘。看見鐵錘，古良略感心安，有武器在，接下來面對感染者也有能力反抗保命。但古良並沒有立刻去拿起鐵錘，原因是他發現鐵錘上有感染者留下的黑血，而他的手掌心有磨傷，為避受到間接感染，先做一下防護措施，再拿也不遲。轉身來到先前躺着的地方，古良拿起了地上的水和食物，他現在口乾舌燥，肚子又乾癟飢餓，不補充一下體力，估計很快就會再次躺地。由於挨打，現在是臉腫嘴也腫，吃食得時候不能張大嘴咬，只能小口嘬，吃快了噎着了，趕緊喝水下送。一塊麵包吃了半個點，水也喝了大半瓶，吃飽喝足，困意來襲，古良靠在牆角，閉眼昏睡。剛閉眼了不久，天空開始放亮，緊接着是豆大的雨點驟然落下，古良驚醒起身，將剩下的半瓶水裝進衣兜，撿起趙秀兒的外套，用外套包裹錘柄，拿捏於手，抬眼急掃。天台上空空如也，沒有可避雨的地方，轉身向北，發現東北角有一處低矮門樓，古良跑過去查看，有門，門上有鐵鎖，抬錘一通猛砸，砸開鐵鎖，開門鑽身進入。進得門樓內，外面開始狂風呼嘯，然後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門樓的內空間很狹小，往北有一條延伸到後宿舍樓的通道，通道有鋼鐵組成，頂部兩側還有手腕粗的鋼絲繩吊著，宛如一座高空架橋。通道上每隔半米左右，都有鐵條橫陳，並且上下對應，由於通道沒有頂蓋，有大風吹來，便帶進來一片雨水，古良無處閃躲，只得摟衣蒙頭。好在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時烏雲散開，天空晴朗，艷陽高照。古良原本打算自天台口逃生，但這條通道讓他改變了注意。自天台口逃生存在危險性，危險來自於感染者，他觀察過感染者的特性，如果感染者沒有受到既定吸引，就會漫無目的遊盪，經過了一夜的時間，感染者已經遊盪在下方樓層，即便是他體力正常，也很容易陷入危險。避雨的時候，古良就在觀察這個通道，觀察過後，他決定暫停此處，原因是剛下過雨，鐵條濕潤光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倒跌落，這可是八樓，掉下去肯定一命嗚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感覺自己可能被擊打成了腦震蕩，頭暈噁心，力不從心，總是昏昏欲睡。在昏睡之前，古良躺下身子縮卷在門樓內，不能坐着睡，容易歪倒掉下去。起初腦袋是衝著通道方向的，感覺不妥，又調轉了方向，一切準備好，古良合眼睡了。睡的時候也睡的不是很踏實，朦朦朧朧聽到遠處有敲打撞擊的聲音，聲音很沉悶，應該是來自遠處，但古良沒有那個精力去分析思考，現在就想睡一覺，好在聲音持續的時間不長，待聲音停止，古良睡死。一覺睡到自然醒，肯定是很舒服的，但古良是被熱醒的，確切的說是又熱又悶，門樓狹小牆薄加上才下過雨不久，被烈日暴晒蒸騰，而且又身處沿海城市，醒來之後感覺潮乎乎的，衣服都貼在了皮膚上。古良打開樓門，站在了天台上，一陣風吹來，感覺特別舒爽，吹風的同時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一覺睡了將近四個小時，不說神清氣爽，起碼不再那麼疲憊睏乏，最重要的是腦袋也不再那麼昏疼。舒展一下筋骨，古良來到天台北側牆邊，看向了鄭軍和莫離所在的宿舍，發現窗帘完全閉合，猜想兩女可能是害怕見到外面的感染者，也沒多想，而後返回門樓內，提氣聚神，踩踏鐵條，一步一小心，來到了後樓。後樓天台也有門樓，樓門外面同樣有鐵鎖，古良用蠻力撞擊，將鎖頁撞變形，用鐵錘的錐端釘砸，打開樓門，古良站在了天台上。這時候，古良的心情是很激動的，因為馬上就能見到妹妹莫離與好友鄭軍了，懷揣着激動，古良沒耽擱，打開天台井蓋就下到了樓梯間內，上了樓梯，轉彎向西，來到兩女所在的宿舍門前，敲門的同時輕生呼喊兩人的名字，屋內沒有回應。古良心中疑惑，壓動鎖把推門，門開了，屋裡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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