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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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主治醫生的交待，這兩天，楊柳應該回醫院複查，但她決定不去了。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活一天算一天，複查與不複查，治療與不治療都差不多一個樣了。於是，她決定讓馬鈺駿陪她返回天涯老家，採摘抗癌中草藥治療，說不定還會出現奇蹟呢。主治醫生已經將楊柳的病情告訴了馬鈺駿。馬鈺駿知道妻子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所以就順着妻子的心愿，陪她回去天涯老家。馬鈺駿的哥哥在天涯鎮中學當老師；弟弟在老家務農；姐姐和妹妹們都已經出嫁了。天涯山區大多青壯年都進城打工了，撂荒土地到處都是。多年前，馬鈺駿以弟弟馬鈺飛的名義承包官驛村集體荒地200多畝，種植檳榔。弟弟馬鈺飛承包集體土地300多畝，創辦家庭農場，種植荔枝、芒果以及檳榔。馬鈺駿的弟妹也是個「大嘎吹」，生育能力特強，第一胎為女孩，第二胎為男孩；後來，她躲在娘家裡偷偷生第三胎，為一個男孩；再後來，又躲在妹妹家偷偷生第四胎，為一個女孩。馬家二老硬朗，子孫滿堂，好不熱鬧！弟妹在馬家照顧二老以及孩子們。四個小孩都在她的身邊。往事少說，言歸正傳。回到老家的第二天，馬鈺駿就陪楊柳上祖墳，除野草，獻鮮花……祖墳在村莊西邊的山包上，距離村莊大約三里地。北面是大山，南面是水田。整個山包就是一幅美麗的圖畫，樹木鬱鬱蔥蔥，小草青翠欲滴，天空湛藍深遠，空氣清新甜潤，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是個美麗的好地方。楊柳仰望天空長嘆：「這就是楊柳長眠的好地方。」

馬鈺駿附和：「百年之後，還有我。你永遠不會寂寞！」

楊柳將醫生提供的抗癌中草藥藥方給公公。每天公公上山採藥，婆婆熬藥，老公喂葯。「娘，什麼湯這麼香甜？」

楊柳喝了一口，說道。娘回應道：「妚駿他爹上山採摘草藥時，抓回來兩隻山龜。聽說龜湯抗癌好。」

馬鈺駿站在旁邊說道：「你就多喝一點吧。」

楊柳左看右瞧他們母子倆，露出甜美的笑容。老黃狗就站楊柳的身旁，不停地搖動長長的尾巴。楊柳經過一個多月的中草藥治療和調養，氣色好了許多。但是，鄉下畢竟醫療條件有限，馬鈺駿擔心妻子萬一病情惡化，那還了得！於是，勸妻子還是回省城。楊柳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執意要在馬家走完最後短暫的人生。楊柳讓丈夫陪她走村串戶，遊歷鄉下的山山水水；讓丈夫給她講講當地的鄉土人情以及他在青少年時代的經歷……楊柳在夢中睡着了，但她沒有醒過來，一直睡在馬家的祖墳里。馬鈺駿將要返回省城了。他又勸父母跟他一起到省城生活，以便相互照顧。但是，父母習慣於鄉土生活，不願進城。兒子也只好作罷。馬鈺駿以悲痛的心情，離開故里返回省城。馬鈺駿回到家裡來，和岳父擁抱大哭一場。小媽站在旁邊，悲傷流淚，不知道如何是好？葉蓓蕾知道馬鈺駿回來了，就過來安慰他；馬鈺駿也安慰她。她的丈夫邢增強在一個月前因病治療無效也走了。第二天下午，馬鈺駿就趕去省農科院農藥製藥廠。陳艷茹正在會議室主持會議研究新葯的研發工作。馬鈺駿回來正好。陳艷茹向他彙報近期的工作情況：「『促花素』系列農藥產品生產正常，但是產能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許多訂單都無法接下來；『保果靈』研發停滯不前……」馬鈺駿對公司近期的工作表示充分的肯定，同時表揚了陳艷茹以及相關的同志。但他沒有做什麼指示，而僅僅和大家一起研究新葯的研發工作。會議結束後，馬鈺駿在陳艷茹的陪同下，深入車間了解生產情況。晚飯，馬鈺駿在工廠食堂和職工們一起就餐。晚飯後，馬鈺駿和陳艷茹回到辦公室。陳艷茹先給馬鈺駿泡一杯白沙綠茶，然後打開柜子取出兩個一大一小的紙盒遞給馬鈺駿。馬鈺駿有點好奇，打開一看，原來的大哥大和BB機。馬鈺駿站起來將BB機插在腰間，說道：「我正準備買一個。想不到陳總給我配上了。」

「董事長，就要有董事長的那個樣子。」

「不過這個磚頭還是你用吧，你談客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