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 章 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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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省農科院的領導幹部大變動。老院長已經辦理退休手續。原副院長曾紀鋒被提拔為新任院長。曾院長「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第一把火」就是推進機關機構改革。正值此時，院紀委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馬鈺駿和女同事陳艷茹亂搞不正當關係；經常參加屬下農藥製藥廠合作單位的宴請，收受煙酒等貴重禮品。院紀委的同志找馬鈺駿談話。馬鈺駿承認曾經參加合作單位宴請吃飯，但否認收受煙酒等貴重禮品；更否認和同事陳艷茹亂搞不正當關係。在當時，參加宴請吃飯的那些事兒在官場、商界普遍存在，談不上上綱上線的問題。冥冥人生路，甜頭嘗多了，下一口往往就是苦水了。在這一次的機關機構改革的過程中，馬鈺駿被調整為熱作所副所長（保留正處級待遇）、免去農藥製藥廠廠長的職務。俗話說：槍打出頭鳥。馬鈺駿也料到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但是，他沒想到會來這麼快。近幾年來，省農科院熱作所屬下農藥製藥廠的經濟效益好，創收多，員工的收工比其他單位包括機關在內要高好幾倍，特別是農藥製藥廠的領導的年終獎金就更高了。不少人特別是機關的某些人對熱作所特別的眼紅。馬鈺駿懷疑：是有人故意舉報他，好讓他離開熱作所所長這個職位。那麼，最後熱作所所長究竟由誰來當呢？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新任院長曾紀鋒的親信，而且這個人也許跟舉報的事兒有關聯。果然不出所料，新任院長曾紀鋒的親信科技管理處處長林尤精走馬上任熱作所所長，兼任農藥製藥廠廠長。馬鈺駿由於長期從事農業研究工作，一年到頭要麼在田間地頭，要麼就在封閉的實驗室，要麼參加研討會，要麼撰寫研究報告……總覺得工作枯燥乏味。所以，馬鈺駿本來就想離開熱作所了。現在還降級安排，他覺得就更加沒啥意思了。副所長馬鈺駿表面上支持所長林尤精的工作，但在背後，根本就不把這廝當人看待。陳艷茹更不是善茬，處處跟這廝作對。現在省農科院熱作所的工作非常被動，這就不用多說了，那是肯定要出現的這種後果的。九十年代初，剛好社會出現「下海」潮。胸懷大志的馬鈺駿，豈能滿足於現狀。這樣一來，就更加增強了他離開省農科院的念頭。平時都是吳坤洲同學做東請客吃飯，但是今天馬鈺駿突然在椰林酒樓做東宴請吳坤洲同學。「你是中獎了，還是發獎金了。」

吳坤洲舉起酒杯說道。馬鈺駿跟吳坤洲碰杯，說道：「我總不能老吃你的便宜吧，……幹了！」

「你肯定是有什麼事求我。是不是也想『借肚生子』啊！」

吳坤洲笑眯眯的說道：「我們公司美女如雲，我跟你物色一個，包你滿意！」

馬鈺駿哈哈大笑，說道：「誰不想？但我沒你的那個條件啊！不過呢，我已經有男孩了（當然他也有女兒了，但不能說啊！）……我是想……是想……」吳坤洲覺得今天的馬鈺駿有點奇怪。他好奇地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跟我說話，還這麼支支吾吾的。」

「我是想『下海』。請你跟我參謀參謀一下。」

馬鈺駿不再猶豫了，衝口就說。「你……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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