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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暴雨,持續到清晨六點多才停了下來。雖然如此,烏雲並未散去,天氣陰鬱極了。菜販李劍生仍然像往常一樣,凌晨兩點起床,三點準時趕到蝴蝶坡底下的蔬菜種植基提貨。按照以往的慣例,李劍生仔細挑選好菜品之後,立即裝車、付款,然後趕在七點半之前到達滇南市最大的農貿批發市場,進行一上午緊張的銷售工作。可由於之前的暴雨覆蓋了滇南市以及周邊縣城大部分地區,在連通齊溪鎮到市區的道路中,有一段十分不好走。那是一條傍山土路,因遭到暴雨的侵襲,已成了泥漿路。李劍生駕駛的是一輛臨近報廢的改裝麵包車,來的時候,就有好幾次車輪打滑,差點趴窩。現在返程,本就泥濘不堪的土路被一幫省城來的考古隊的車輛軋過之後,更加不好走了。此時,李劍生臉上掛着愁容,除了因眼下糟糕的路況耽誤掉大量的時間以外,還有連續一個多月不斷上漲的菜價。這些年,他帶着老年痴呆的父親漂泊在外,老家的親友們都以為他悶聲發了大財,但實際上,要說掙到錢,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今年,受到國際局勢動蕩以及多方因素的影響,經濟持續低迷,使得通貨膨脹十分嚴重,加上近期降雨量陡增,導致蔬菜供應鏈出現了很大困難,所以菜價一直居高不下。青椒、豇豆、茄子、芹菜……價格漲幅已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儘管蔬菜價格大漲,實際上菜販們根本沒賺到什麼錢。農產品進貨價高了,自然也要抬高價格賣,可這就導致銷量大不如前了,十二三塊錢一斤的青椒哪會是月收入兩三千的三線城市的普通市民消費起的呢?辛辛苦苦賣出的菜錢,有很大一部分又需上繳給市場的攤位費、管理費,最後落到自己手裡的實在沒剩多少。想着這些,李劍生不由長嘆了口氣。他心情正有些低落,想到前段時間父親李閑風的病情開始有了好轉,便覺得欣慰許多,他十分慶幸半年前將李閑風轉去了那所高檔療養院。得益於那裡優渥的醫療條件,針對病況不同的患者安排專人照料以及專家會診。因此,儘管每月需承擔不菲的療養費用,李劍生仍然咬牙堅持。從李劍生轉世之後到記事起,便與李閑風相依為命,李閑風很早就告訴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些年,雖然李劍生不曾享過母愛,但李閑風一直視他為珍寶,從未讓他受過半點委屈。過去李閑風也曾交往過幾任女友,都無疾而終。李劍生並非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和自己有關,畢竟能將別人的孩子視為己出的女人並不多見。李閑風作為往生教的「收屍人」,終究無法避免因果輪迴的命數。過去二十年間,他收得死人生前大量錢財,生活過得相當富足。後來,在李劍生上高三那一年,他由於一場車禍落了個半身不遂,又因顱內出血的後遺症引起了早老年痴呆症。給李閑風後續的治療幾乎花光了李劍生為數不多的積蓄,迫於臨安高昂的生活成本,他無奈輟學,帶着李閑風來到了南詔省的這座邊陲小城謀生。雖然李劍生兩世為人,已歷經兩千多年光陰,對於凡人的生老病死早已看淡,但他還是無法捨棄給予自己今生骨肉的人。否則,那將與自己所秉承的「道心」相悖。將李閑風送去療養院,李劍生時常會感到一些愧疚,李閑風給了他全部,他卻無法陪在李閑風身邊盡孝,實在枉為人子。周五晚上再約一下療養院那位施針的劉大夫,請她吃頓飯吧,順便給她塞個紅包,希望她進一步施展那神乎其技的針灸療法,興許能讓李閑風的病情儘早好轉。如此打算着,駕車行駛在泥濘山路上不斷顛簸的李劍生,心情舒展開了。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半,瀰漫山間的大霧卻愈發濃厚,面對可見度不足十米的視距,李劍生不得已又降低了車速行駛。這時候,懸崖底下的深谷中傳來了一陣烈性炸藥的爆破聲,驚得林中作鳥獸散。估摸着那幫考古隊已經找到了活死人墓的入口,正試圖使用炸藥破開墓室石門。如此料想着,李劍生不免隱隱擔憂,但他並未過多在意,只能繼續趕路。就在即將轉過前面一個馬蹄形狀的彎道時,李劍生隱約看到濃霧中有橘黃色的燈光閃爍。他輕輕給了一腳油,待汽車駛近之後,這才稍看清楚,那原來是一輛布滿污泥的白色越野車。那車輛的前輪好像陷入了路肩的泥潭裡,趴窩不動了,引擎蓋打開着,機艙冒着黑煙,看樣子是拋錨了。車輛旁邊,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正彎着腰檢查車輛故障,看她一臉愁容,似乎一籌莫展。無奈這片深山裡接收不到信號,想要尋求救援非常困難。當女人發現有來車後,頓時喜出望外,急忙跑到了路中間伸手攔截。李劍生不太願意停車,因這片區域毗鄰華夏與緬甸交界處,常年有許多窮凶極惡的東南亞毒販活動於此。對方身份不明,不好打交道,免得惹上一身臊。不過,出於善良心作祟,他還是將車停了下來。通過武者行炁,李劍生感知到對方的武道境界十分差勁,充其量是個煅體境五品的練家子。「你好老鄉!我是考古隊的,車子壞了,現在車上有傷員,你能送我們去醫院嗎?」
女人說話帶着蜀地的口音,着急地跑了過來,抬手擦着額頭上的汗,眼神楚楚可憐。李劍生略微打量了下女人。她約莫二十來歲,姿容絕美,身着寬鬆的褐色戶外衝鋒衣,下身是淺藍色修身牛仔褲,搭配深褐色馬丁靴。衣着難掩妙曼的身材,倒是個美人胚子。留意到她胸前掛着的考古工作證,姓名叫唐子墨,李劍生搖下了車窗,探出頭問:「你車裡幾個傷員?」
「就一個,求求你啦,行行好!」
那姑娘雙手合十,一個勁兒地央求着,濕潤的眼眶就要奪出淚來,看着實在惹人生憐。李劍生稍作猶豫,盤算着從這裏去到市醫院起碼得一個小時車程,那時候再趕到農貿市場至少八九點鐘了吧。然而農貿市場一般十點鐘以後就沒什麼生意了,這一天白乾不說,農產品一旦賣不出去,到了第二天就不新鮮了。「我先幫你看看吧。」
李劍生無奈下了車。過去大概檢查了一下車況,不難發現,原來是車子水管老化爆裂,導致冷卻液漏完了,發動機嚴重高溫,車子能開到這裏已經是極限。車子肯定是沒辦法修了,李劍生與她商量:「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付給我相應的報酬。」
女人欣喜,連忙答應:「沒問題,你開個價吧!」
李劍生估算了一下,豎出兩指,說道:「二百。」
「給你五百。」
女人即刻掏出皮夾,拿出五張面額一百元的鈔票給了李劍生,隨後開車門,背上一個碩大的野行包,緊接着把一個昏迷的年輕女子從越野車後排座椅上抱了下來。李劍生微微詫異,沒料到這姑娘看着柔弱,倒挺有力氣。這時,李劍生髮現這兩個女人長相頗為相似,她們穿着同款衝鋒衣,二人胸前的考古工作證上的名字一個叫唐子墨,一個叫唐子怡,想必是親姐妹。年齡稍顯成熟的是處於昏迷的那位,她的身材要更顯得豐腴些。看着昏迷者臉色泛青,渾身哆嗦,李劍生便推斷這人應該是吸入了迷魂凼中的瘴氣而導致中毒。既然多收了人家三百塊錢,李劍生也沒閑着,馬上過去打開了麵包車的側拉門,扔掉兩大袋西紅柿和一大袋馬鈴薯,騰出了貨廂內部分空間,又找來兩個還算乾淨的尿素袋,鋪在了髒兮兮的底板上面。看李劍生安排妥當後,唐子墨小心翼翼地將唐子怡放了上去。為進一步確認病情,李劍生把住了唐子怡的脈搏。剛觸碰她的手便感覺她的肌膚十分冰涼,脈象異常紊亂,又翻開她的眼皮瞧了一下,發現瞳孔散大得十分明顯。至此,李劍生已經對病況瞭然於心,不過還是詢問:「你們是不是去了屍魔嶺的迷魂凼?」
「對!我們是經過一片迷霧森林!」
唐子墨忙不迭回答。李劍生不免又覺得奇怪。要想找到活死人墓的入口,確實要越過那片迷魂凼,可如果她倆都去過迷魂凼,那麼為什麼一個中毒,而另一個沒有呢?還有那些考古隊成員又是怎麼順利通過迷魂凼找到活死人墓入口的?雖然不明白專家們的尋墓手段,李劍生也沒有問什麼。為避免毒發太快,李劍生迅速出手兩下點住了唐子怡頸部的手三陽筋以及胸部的膻中穴,並暫用內力封住了她的氣海。瞧着男人嫻熟的點穴手法,唐子墨微微一愣。李劍生道:「她中了七屍催魂毒,從目前來看,毒素暫時沒有擴散到心脈,應該還有救。」
聽聞過此毒,唐子墨當即嘆道:「還真是五毒教啊!」
李劍生點點頭道:「屍魔嶺迷魂凼的毒霧確是五毒教所布,不過那是為了防止外人接近活死人墓才布置的障礙。」
「難怪防毒面具都不管用。」
唐子墨嘀咕着,繼而十分好奇,問道:「您似乎對這一片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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