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二章 新希望（1 / 2）

夏日深夜，悶熱漸退。尼克仍是睡不着，想着白天的那幕，他的第九感告訴自己：景川與那個男人不簡單！他的心有些亂，好的、壞的念頭一層層壓在他的胸口。認識景川兩年了，他已把她當成了自己，她的音容笑貌就像旋渦一樣，牢牢地吸引着他，讓他動彈不得。他也不明白對她痴迷的原因，也許只是想救她於水火，自己是能救她的主，想看她開心，亦或許，他看透了她婚姻的本質。如今，有個男人出現，他們的關係在他與她之前，這讓尼克很是不爽。彷彿煮熟的鴨子，背上叉着叉子，活脫兒地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況且，她對那個他是真心，她的眼神從未那般溫柔與多情，至少她沒有給過他。兩年對於年輕的他來說，已經很長。在他過往的經歷中，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望眼欲穿」兩年，卻從未親近過。思來想去，他認識到，是愛她的方式錯了，他在用她的方式愛她，而不是自己的，如果用尼克的方式，她早已經成了李夫人。什麼儒雅，什麼因果，統統拋掉，換成李尼克就對了。想到這裏，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明天的朝霞了！尼克拎着景川愛吃的油條、豆腐腦，想與她像尋常夫婦一樣，吃個早餐。可惜，門敲了許久，沒人開；手機打了很久，無人聽。「難道她一夜未歸？」

他自問。一步一回頭的看着遠去的那扇門，彷彿她與他的距離。兩天了，人見不到，手機打不通，她到底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麼？景川失聯了，無論如何也聯繫不到。焦灼的一周過去了......他去了所有他能想到她可以出現的地方，甚至找到了程果，程果並沒有提供給他想要的，卻如實告知了二人的婚姻狀況。這讓尼克又驚又喜，似乎解釋了她這段時間情緒低迷的原因。雨雖小，卻是綿長，從早到晚從未停歇。尼克站在窗前，想着她。這7天，他每天都到她的樓下，她的窗帘未開啟，晚上也是黑的，希望與失望，焦急與不安伴着他渡過了漫長的7天。而今，第8天了，要不要去她那裡望望？也許，她回來了呢。他一個人，低着頭，像丟了魂兒，飄着般愣愣的走着。不知不覺，離她家近了，忽的，有扇玻璃格外耀眼。他躍至門前，急促的敲着門。門開了，她出現在眼前。他沖這去，抱着她，像失蹤了許久的親人，終得團聚，再也不能分開。「尼克，你幹嘛，怎麼還不長記性？放開！」

景川努力掙脫，力氣比以往要弱。「別動，你掙扎沒用，何必浪費力氣，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尼克抱着景川，溫柔得問着，彷彿這一刻抱不緊，下一秒她就飛走了。「手機壞了，拿去修了，放手！」

「編，接着編，手機壞了拿去修，人也跟着進修理店了？說，為什麼不回家？」

尼克溫柔得回擊。景川被他問得一時糊塗起來，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住處，又如何知道自己未回家的？「你小子跟蹤我，說，怎麼來這兒的？」

景川沒好氣得問，使勁得搖晃身體。尼克一把抱起她，用腳把門踹上，輕輕的將景川放在了沙發上，景川迅速起身，看着尼克，真想狠狠抽他幾個嘴巴。「李尼克，我鄭重的告訴你，像這種摟摟抱抱的行為，今天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們就不用見面了。」

說完，氣憤得走開了。尼克沒有生氣，仍是一副嬉皮笑臉。他環顧四周，感受這房子的氣息。房子布局如他家一樣，裝修風格卻老了許多，看得出這裏許久沒人住過。牆上掛着一幅照片，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那時的景川與現在比，沒有太大變化，倒是她妹妹，比過去胖了不少。「老太太，你是喝了長生不老葯了嗎？怎麼還像照片中那麼年輕啊？」

尼克沒話找話說。景川在廚房熬東西，懶得理他，默不出聲，沉默是最好的反抗的武器。「你煮什麼，怎麼聞着怪怪的？我和你說，今天我留下來吃飯，你看着準備。」

尼克走進廚房，不懈地說著。景川仍是不語，只顧看着鍋。尼克攬住她的肩膀，臉貼着景川的臉，這個動作讓景川頓時不舒服起來，大叫一聲：「你是聾是傻？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嗎？」

說完立即捂住了肚子，蹲下身，臉色異常難看。尼克一時傻了眼，見景川這副模樣，焦急得問：「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景川朝他搖了搖手，艱難得說：「我肚子疼，可能早上吃錯東西了，你回家吧，別在這兒煩我了，讓我休息休息。」

「你都疼成這樣了，我現在離開，萬一你有什麼事，家裡沒人怎麼行？我扶你去沙發上歇會兒。」

景川什麼也不說，只是用力推着尼克，尼克實在不放心景川，情急之下，她抱起景川，走出廚房，把她放到了沙發上，拿了靠枕，讓景川躺下。「你到底怎麼了，消失一周，身體也搞壞了。」

尼克看景川難受得閉着眼，關心得問。「我們以後不用再見面了！」

景川低聲說著。「你都病成這樣了，還上綱上線的？剛才也是情非得已，看你難受成那個樣子，我難道不管你？」

尼克蹲下身子，看着憔悴得景川。「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這段時間，我需要靜養，麻煩你從我眼前消失。」

景川仍舊閉着眼，有氣無力的樣子。「老太太，你是真不拿自己當回事呀？你現在腹疼原因不明，還想着打發我走，我偏不聽你的。」

尼克說著，坐在她身旁。「我前世造了什麼孽呀？」

景川一口長氣，夾着對窘境中自己的憐憫。「行，既然你這麼想留下。先去廚房把火關了，把篦子放到碗口，免得渣子掉進去，然後端出來給我。」

說完，將身體轉向一側。尼克來到廚房，看了看鍋里東西，知道是草藥，開始擔心起景川來。她到底怎麼了？現在問她，她一定不說，與其招她煩，還不如保持沉默，日後再慢慢打聽。「來，起來喝葯了！」

尼克一手端着葯，一手將景川從沙發上拉起。「這是什麼葯？」

尼克關心得問景川。景川看了眼尼克，沒理他，端起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葯。「到底什麼葯呀，確定這不是毒藥？身體不好，去醫院，等你稍好些，我帶你去醫院吧。」

尼克關切得說。「我沒事兒，這是滋補的，我年齡大了，需要進補。」

景川抹了抹嘴，又躺下了。見景川又恢復了沉默，尼克把碗送回廚房，洗刷乾淨後，回到客廳。看了眼景川，知道她沒睡，湊近她，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有想吃的東西嗎？我給你弄去。」

無聲。「老太太，你最近是不是攤上事兒了，有事兒可別悶在心裏，說出來，我沒準能幫你。」

尼克自言自語景川，閉着眼，不語。「我那天遇上程果了。」

尼克試探式的口吻。「嗯。」

景川睜開眼，又閉上了，心顫了一下。「本來想和他打聽你的情況，他居然說不知道你在哪兒？......」尼克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想看看景川的反映。「我們吵架了，我搬出來，暫時先不回去了。」

景川看了眼尼克，發現尼克正看着她，她迅速收回眼神，怕自己的謊話暴露。「噢，這樣呀？對了，那天飯店遇上的那個男人是誰呀？」

尼克知道她不會說實話，見機換個話題。離婚是景川自己的私事，她不公開自有她的道理。所以，話點到為止。景川清楚，尼克肯定會問，他那顆青春期孩子才有的好奇心，怎麼可能不刨根問底？「他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前男友！」

景川說得很輕鬆。「你是說，他是厲普？」

尼克驚訝得問。「嗯，沒想到他也住這裏，你說巧不巧？！」

景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得說。「是嗎？那確實太巧了！」

尼克的語氣又冷又敷衍。「我們偶然碰到，約好一起吃飯。」

景川開始炫耀。「老太太，你注意點自己身份，別玩大了，腳踏兩隻船小心掉河裡。」

尼克語氣有些醋味。「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我們都是有家的人，懂得如何交往，更不要提該有的剋制。你以為像你們年輕人，天天愛呀愛的。」

景川譏諷得說。「老太太，我有個問題？」

「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離婚了，而厲普恰好也單了，你們有可能走到一起嗎？」

尼克極為認真得問。景川遲疑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是個坎。當年沒有選擇他，是厲普沒有給她安全感，沒給她一個肯定答覆？景川最避諱的便是不確定性。「沒想過，而且，也不值得想。」

景川搪塞着，隨即轉過身，面對沙發背。「其實這個問題不難，你只要想想當初沒有選擇他的原因，既然當初沒有選擇，那麼時過境遷，重新走回原點一切也都改變了，意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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