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得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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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破觀，柳長青嚇了一跳，平日里邋裡邋遢的老乞丐居然洗了澡，束了發，還換上了一件破舊但乾淨的道服，儼然一副老道士的打扮。而主殿里的破損石像也被清掃過，還能看出是個手拿浮塵的道士像，供台上也被打掃的一乾二淨，不過柳長青覺得奇怪的是，「這老乞丐哪裡找的燭台和香啊！」

蘇老道正在閉目打坐，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緩緩開口道:「柳小子，東西都帶來了吧，少一樣我都不會把那個東西給你。」

「自然帶來了，但是你應該知道，如果欺騙我下場會如何吧！」

柳長青不咸不淡的回道，好像對老道說的東西並沒有多重視。

「呵呵呵，我師傅雲山真人是何等人物，豈會有假，過來把東西擺上吧！」

蘇老道輕笑道。

柳長青沒有回答，將食盒裡的魚和酒擺到了供桌上，然後就站到了一旁，到了此時柳長青也明白了蘇老道這是要做什麼了。

蘇老道費力的起身檢查了一下魚和酒，確定沒有濫竽充數後，就拿起桌子上的香點燃後插在了香爐里，然後雙手結太極印對着石像三禮九叩，「不孝弟子蘇雲昊叩拜師傅。」

蘇老道的聲音悲涼，「弟子無能，多年以來，未能光復道觀，請師傅原諒。」

「然弟子不敢有負師傅所託，弟子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傳承者，望師傅能夠指點。」

然後蘇老道扭頭看向了柳長青。柳長青有些奇怪，「看我幹什麼？我又沒說要拜入你們的道觀！」

「小子，你不是一直想要雲仙觀的修仙功法嗎？那你還在等什麼？師傅等着呢！」

蘇老道對柳長青平靜的說道。

柳長青感覺被這老道士忽悠了，之前可從沒提起過這事，柳長青的拳頭捏得噼啪響，正想要發作，但是看見蘇老道深陷而堅定的眼神，轉念一想，「拜個師而已，反正自己又不會損失實際的東西，等拿到東西在說。」

柳長青走了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香點燃，插在了香爐里，然後對着石像行了拜師禮，青煙裊裊，代表着雲山真人認可了柳長青，收下了這名弟子。

「恭喜師傅，新收徒弟，薪盡火傳，雲仙永存。」

蘇老道看見柳長青行了拜師禮，香煙不滅，激動的再次叩拜，搞得柳長青都有了雲山真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錯覺。

蘇老道腿腳不好，跪了太久有些站不起來，柳長青急忙扶起了他，蘇老道的眼眶有些濕潤，「多少年了，我是真沒想到還能有師弟扶我。」

蘇老道在柳長青的攙扶下，拿起桌子上的燭台，示意柳長青不必攙扶了，然後他緩緩向石像後面走去，柳長青緊跟其後。

「柳師弟，你覺得我有多大歲數了？」

蘇老道緩緩問出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柳長青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平淡的回道:「大概六十餘歲了吧！」

「誒，太年輕了，師兄我現在八十有九了。」

蘇老道嘆了口氣，繼續講道:「師傅這一生收了六個弟子，而你就是他的第六個徒弟。」

蘇老道的話突然停下了，他藉着燭火在石像背後找着什麼，然後看着平整一體的石壁居然被他按下去了一小塊，傳出「咔」的一聲響，然後「轟隆」一聲巨響，石像後的青灰石地面居然緩緩的向後移動，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石階，柳長青雖然驚喜，但雙腿緊繃，一隻手別在腰間。

「五十五年前的今天，我和年紀最小的五師弟下山去臨安城買師傅最喜歡喝的碧光酒和最喜歡的吃的青龍魚，五師弟貪玩了些，所以我們到了晚上才回到道觀。」

蘇老道沒有看見柳長青的小動作，一邊說一邊帶着柳長青順着階梯往下走。

「當我們回到道觀時，觀內火光衝天，一群禿頭賊在觀里隨意殺戮，當時五師弟被嚇的轉頭就跑，而我就爬在觀外的草叢裡，目睹了禿頭賊們殺完人揚長而去，而我動都不敢動一下，柳師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膽小，懦弱，不配當師傅他老人家的徒弟？」

蘇老道的聲音里充滿了懊惱和後悔。

「那群禿賊是？」

柳長青沉聲問道，他沒有選擇回答蘇老頭的問題，因為柳長青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資格來評判蘇老道，他自己不也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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