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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的涼了。今年的夏天好像特別的熱,熱的無處躲藏。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五點了。南喬揉揉朦朧的眼睛,渾身透着倦氣。累了,是真的累了。從老爸生病,到現在已經兩年有餘了,好像從來沒有能好好的徹徹底底的全身心的放鬆一次。心裏總像有個大石頭墜着。他太希望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和不錯的收入來支撐這個家,來好好的讓父母享福。不願在看到母親那張透着憂愁的臉,我知道他一定的可以的。從東台的店關門之後,他就又失業了,沒敢和家裡說。他好像也很久沒有和家裡提過自己的事情了。什麼時候就一句話,萬事有我。即使他還是身無分文的時候。因為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父母,從父親喪失勞動力開始他就在也不是一個孩子了。他也應該,也必須要接過這個擔子。除了責任,還有愛。還是無處可去,還是覺得除了這個小城市和哪裡都格格不入。於是他還是選擇回來,回到這個當初東西南北都不認識的城市。即使那時候他是幸福的。即使現在看來他又一無所有了。回來心就安了。好在對這裏還是熟悉,這樣就比較容易能混下去。哪裡的早飯比較便宜,比較舒服。哪裡適合一個人走走,哪裡可以藏得住寂寞,哪裡可以不用太在乎自己的身份,嗯,他都清楚。皮皮又在等着吃飯了。皮皮是南喬養的一隻小狗,金毛犬,50天。南喬掙扎着在床上起來,抱着皮皮,給他用溫水泡好狗糧。他又熬夜了,熬夜到四點。為了他自己心中的事業,他沒有選擇繼續上班,而是選擇自己從沒有經歷過的理財。第一步就是不斷的投資自己,去學習,去實踐,去摸索。是的,每天熬夜,在龍騰國際的最頂樓租了一間公寓,40平,3039室,除了他在沒有別人了。經常望着窗外的夜色,覺得自己可以從30樓安全的落地,他有些抑鬱了,沒人有能真正懂他。我想真的是沒有什麼感同身受吧,只有隔岸觀火。所以他養了皮皮,希望皮皮能陪着自己。那時候的南喬基本上沒有外交,沒有打擾一個朋友。我想起了一句話,不經天磨,非好漢。每天的作息就像是個華容道,每天就那些幾步,可就在那幾步路裏面出不來,也出不去。在他自己看來更像是困獸之鬥,贏了功成名就,輸了寂寂無名。因為這個工作就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去做的。沒有錢,沒有學歷,沒有任何的官方的資本。或許他真的是條龍。在他身上那種不放棄的精神真的不一樣,還有他表現出來的樂觀精神,也出乎我的意料,至少在外人看來他沒有任何的底牌。一切都好像是天意,一切又都好像是個玩笑一樣。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他的思緒,「喂?」
「兄弟,咱娘,在轉盤被車撞了,你趕緊回來。」
「好,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他就慌了,身上還有四百塊錢,要是老媽在有點什麼事該怎麼辦,天都黑了,客車不跑了,怎麼回去。安靜,安靜,別着急,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道。給哥哥打電話,「哥,俺娘,在轉盤撞到人家車了,不知道啥情況,你先去看看。」
「好來。」
整理好衣服,打車回家。剛剛坐電梯下來的時候,哥哥的電話來了,「沒有事,就是嬸嬸騎着電車把一個老頭樂的後尾燈撞了一下,解決了,不用管了。」
「人都沒事吧」「都沒事,不用管了。」
「那就好。」
一顆心瞬間解脫了。「娘」「哎,小兒。我沒有事啊,來城裡給你爸爸買葯來,天太黑,沒看見前面的車子。」
「你沒事吧娘,沒摔着哪裡吧。」
「我沒事啊,你不用管了。你哥,你舅都在這了,沒事,你不用掛牽着了。」
「好,人沒事就行,你出門千萬注意安全娘。」
「好了。」
掛斷電話。心裏一陣後怕,真要是娘在有點事,真的不敢想。上樓,打開電腦,繼續看他的筆記,繼續學習。皮皮和他的拖鞋一般大,他學習的時候它就安靜的趴在南喬的腳邊,枕着入睡。偶爾南喬也會把它抱在大腿上睡。毛絨絨的特別可愛。至少可以有東西陪着他,他不用一個人想太多。但也實話說,其實那時候沒有太多的心情去關心它一點一滴的成長。或者那時候只是為了活着。天天的外賣讓他自己都覺得都快吐了。樓下就是繁華的鬧市區,關上窗子只能看到人來人往。只能看到藍天白雲,一切事情只要你敢想,那他就是那麼美。「皮皮下樓尿尿,走。」
皮皮最開心的事就兩件,一件是吃飯,一件是下樓。不過它是要受封印的,就是南喬會把他牢牢的抱在手上,一隻手就把它拿住了。可愛極了。樓下草坪是它的天堂,即使它使勁撒歡也跳不出草坪的圍欄。那時候南喬還不知道這草坪差點要了皮皮的命。已經立秋十多天了,天氣也慢慢的轉涼了,到了晚上溫度就更低一些。「走了皮皮,上樓了。」
每到這時候皮皮就摔着小尾巴屁顛屁顛跑過來。「在樓道里玩一會球吧。來。」
它還追不上球,也還咬不住。「皮皮,追追追。」
一陣開門聲,樓道旁邊的門開了,出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身後還有一條泰迪,她去倒垃圾,小泰迪就來找皮皮玩了。狗子真是個神奇的動物,只要上鼻子一聞就成了好基友。它也去咬皮皮的球,然後兩個小可愛就撕扯在一塊,誰也咬不到誰。「你養的金毛啊」「對啊,你的泰迪叫什麼名字?好可愛」「它叫毛豆。你的來」「我的叫皮皮。」
小女孩順勢蹲在樓道的牆壁上和南喬閑聊了起來。她家的門開着,毛豆和皮皮一下就竄到她家去了,皮皮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家家狗盆里的狗糧給吃完了。滿臉的尷尬的南喬說道「我給你點狗糧吧。」
「哈哈哈,不用,我家毛豆吃不了多少。」
更尷尬的是,皮皮一下就蹲在人家的狗窩不出來了,任憑他怎麼叫就是不出來。「哈哈,兩狗玩高興了,讓它來着吧,明天一早我上班給你送過去。」
南喬無奈的擺了擺手「好吧。不過它可能會拉粑粑。」
「沒事,習慣了都。」
「好吧,早點休息吧,我在這個3039.」「好,明天見。」
回到家,站在窗前,外面燈火通明。他也好像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高點。還有就是能清晰的看到她上班的地方。他無奈的笑了笑。心想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為什麼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時候卻一無所有呢。所有的話都不能說,他害怕一說這話,就崩潰了。算了,有什麼大不了,有什麼過不去。靜下心來,打開電腦全是k線圖,紅的綠的,甚至有時候睡覺都是k線圖。給他點時間吧,人生總要一段時間需要你自己去走。有很多的道理如果不是你自己悟出來的,誰告訴你都沒用。你要時刻相信自己,沒有任何來由的相信自己,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終於是有了一絲絲的慰藉和打破常規的生活。那就是皮皮的小夥伴毛豆,時常會在南喬家裡過夜。毛豆的主人也放心的把毛豆放在這裏。一來二去的稱不上朋友,但能算熟人。如果非要講,那她是南喬這次回淄博第一個新朋友。其實很長時間裏不知道她叫什麼。為了聯繫方便,電話通訊里寫的名字依然是朱,毛豆媽媽直到今天。當然不是時至今日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只是習慣了她的存在。一陣敲門聲,毛豆就在屋裡急不可耐了,是的它的主人來接它回家了。「昨天玩到很晚嗎?」
「嗯,哈哈,回來的時候凌晨四點了,就沒來打擾你。」
「哈哈,年輕果然是好啊。」
「哈哈,你就自己嗎?也不見你出去。」
「嗯,一個人。」
「哦」兩條狗子都喜歡她。她也招人喜歡。「我先回去了。」
「好的」。16年的春節好像是個特別難忘的春節。快年底的時候南喬接到了他的投資人的電話,十萬塊錢,可以繼續用。當時他高興壞了。這是一整年所有消息裏面最好的消息。這樣他就可以在家人面前體面的過個年。回到家,父親的身體看着好了很多,母親還是那樣有空就出去打零工,去地里幫着別人干點活,掙點零花錢,每次問起來,母親都刻意的逃避南喬的問題,她的話說就是又不累,掙點是點。我其實特別能理解母親的意思。她是窮怕了。讓日子窮怕了。特別是父親住院那段時間,真的是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其實還有很多看似朋友但沒有去借的。還有很多沒有去借錢就給送來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永遠不要高估你在任何人心裏的位置,永遠不要低估你在任何人心裏的位置。你以為的,只是你以為的。年29的時候,家裡來了要債的,當時南喬正好出去,回家的時候,老媽又哭了,「你看看你一輩子不掙錢,還欠下這麼多錢,給你還到什麼時候?」
其實老爸欠的錢都是為了家裡,那時候的南喬是真的有點任性了。剛工作的時候他還是很掙錢的,就是不存錢,也不往家裡交,老爸也不管他要。特別是放棄了第一份工作去淄博的時候,他什麼都沒了。還要向家裡要錢,更可恥的是,為了別人口中的房子他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出身不好。好在他長大了,一切就都好了。「沒事啊,娘,多少錢啊。還他不行了。」
「人家小剛的肥料錢,欠人家5000多。」
「沒事,我去還。」
「剛哥,俺爸爸還欠着多少錢啊,剛才我沒在家。」
「南喬,來,坐。我看看,這個是肥料錢是個2600.還有一個是4000.是你爸爸借的。」
猛然想起來,這個4000是南喬學駕駛證的時候和爸爸要的錢。心裏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好,我當時沒那麼多,我先給你三千剛哥,剩下的過完年,我回來就給你。」
「行啊,行啊,也是不好意思要,你爸爸這個樣,心裏也是都過不去,不過今年生意也是不好做,你嫂子去你家要錢我也不知道,要不說啥不能去。」
「沒事啊,欠債還錢。這是三千剛哥,剩下的過完年,我回來就給你。」
「好了,好了南喬。」
「那我走了剛哥,回去收拾收拾過年了」「你爸爸現在怎麼樣身體?」
「他自己恢復的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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