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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跟第一天要處理的沒什麼區別，雲霜還是按點下班，夏辰棲把他送到地鐵站。而且任毅休整了一天後馬上來接班，雲霜就把第一天整理好的資料跟他交接，見面禮也順便交到他手上。任毅翻着一沓條理清晰的資料，不由得嘖嘖稱讚：「小學妹真細緻啊，女生就是跟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不一樣。」

旁邊有女醫生笑話他：「那你看夏醫生辦公桌，也乾乾淨淨的，不也是大老爺們兒？」

「靠，」任毅沒忍住，壓着嗓音罵了一聲，「這不能比，這不能比。」

雲霜忍住笑，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夏辰棲的辦公桌。他伏在桌子上睡覺，寬大的肩膀被晨光籠罩上一層光亮，頭髮也亂糟糟地垂着，顯得十分乖順。周圍窸窸窣窣的交談聲也沒吵醒他，想來是真的累壞了。夏辰棲昨晚值夜班，按理說今天應該是休息一天的，但為了給雲霜搬家申請了調休，硬是扛下這高壓工作，雲霜頓時覺得有些對不住他。雲霜點開科室的小群——她昨天剛被拉進去，群名也很逗，叫「那些年一起禿頭的401」。她在聊天框敲敲打打，發了好幾張截圖過去。雲霜：【大家想喝咖啡嗎(*￣︶￣)這家超級好喝！】雲霜：【/圖片】雲霜：【/圖片】雲霜：【/圖片】昨晚本來跟夏辰棲提了要給大家點咖啡，結果回家後想到了一個新點子，立馬忘掉了，這會兒到了科室才想起來。大家回的很快，也不扭扭捏捏，很快雲霜就收集好了。任毅：【小學妹記得地址填樓下麵館兒的，林教授不允許在科室里吃外賣o(╥﹏╥)o】雲霜有點驚訝。那她上次還把午飯帶到科室里了，夏辰棲也沒提醒她……想到這她有些臉熱，看着屏幕上又進來一條消息。任毅：【對了，老夏不愛喝苦咖啡，你隨便給他挑一杯平平無奇的就行了！】雲霜挑了挑眉。難不成喜歡喝甜的？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夏辰棲，結果恰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雲霜見他迅速恢復清醒，立馬轉頭，假裝自己在工作的樣子。她看了眼手機屏幕，正好八點半。他才睡了一個多小時啊……更愧疚了。夏辰棲醒來後正理着東西準備去查房，林生良進來了。大家挨個跟他問好後，他直奔夏辰棲的辦公桌而去。「夏辰棲，你這眼底下的淤青能趕上國寶了，快回家去，讓任毅去查房。」

任毅聞言立馬起身，卻被夏辰棲拒絕：「沒事的教授，我申請了明天的調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工作。」

林生良皺了皺眉：「我看你現在這樣，比病人還像病人，你去查房，人家可能以為新來了一床病友。」

任毅笑了下，附和道：「就是啊老夏，你再歇會兒，我活力滿滿，替你去，行不？」

夏辰棲還想說什麼，雲霜搶先一步說話：「夏醫生，你才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再扛下去身體該垮了，還是休息會兒吧。」

「……」夏辰棲默了片刻，終於鬆口，「好吧，那我再休息會兒。」

任毅得到肯定的回復，拿着東西出門查房去了。昨天打賭的兩個醫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雲霜點開外賣界面，斟酌了好久添加了一杯跟自己一樣的卡布奇諾。點完後，她開始干自己的事情。過了約半小時，外賣電話響起，雲霜迅速掐掉，偷偷看了一眼夏辰棲的方向。幸好沒有被吵醒。然後她收到了一條咖啡放在麵館前台的信息，於是輕手輕腳地出門去拿。想到夏辰棲可能早飯也沒吃，雲霜在店裡點了一碗面。等餐的功夫，她收到了雲杉的信息。雲杉：【不在家？】雲霜暗道不好。大哥昨天就說他要來A市，但搬家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她迅速打字：【公司給了一個外派任務，在啟雲。】雲杉：【我剛剛聯繫你房東，你不準備租了？】她選擇裝死。雲杉：【別裝死，老實交代。】雲霜：【嗯……這個小區安保一般，準備搬家。】雲杉：【什麼時候？】雲霜：【明天……】雲杉：【我幫你搬，順便看看你新家。】她仰天長嘆，但還是悲憤敲字，勉強回應：【好的/強顏歡笑.jpg】聊完面也好了，雲霜一手咖啡一手面，步伐沉重地回了醫院。雲霜回到科室時，夏辰棲已經醒了。她帶着一身寒氣進門，剛進去就與夏辰棲對上視線。他的眼神里不似尋常剛睡醒的迷懵感，反而是清明，毫不避諱地對上她的。雲霜心跳慢了半拍，慢吞吞地把咖啡挨個遞過去。她按照進門逆時針順序轉着圈分咖啡，大家紛紛道着謝。分到夏辰棲時，她扭捏着走過去，拿出卡布奇諾說：「夏醫生，也不知道你愛喝什麼，任醫生說你不愛喝苦的，我就按照我自己的口味給你點了杯跟我一樣的，你要是不喜歡的話……」話還未說完，杯子就被夏辰棲接了過去。「謝謝，我很喜歡。」

可能是咖啡杯留有餘溫，雲霜感覺手心暖暖的。「啊，還有這個。」

雲霜把另一個裝面袋子遞過去，「你應該還沒吃早飯，我順手買的。」

夏辰棲愣了下，接過時周圍有醫生開始起鬨：「雲記者怎麼就給小夏買啊。」

「是啊是啊，咱們還有男醫生沒吃早飯呢。」

「你這不是自找沒趣嗎，怎麼跟人夏醫生爭風吃醋呢。」

雲霜很少被起鬨，臉禁不住一紅，夏辰棲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開口道：「好了，小姑娘臉皮薄，別嚇着她了。」

任毅樂了，也跟着起鬨：「哎呦，夏醫生笑得真開心啊。」

雲霜趕忙走到剛剛說也沒吃早飯的男醫生那桌去，拿出咖啡和一個裝煎餅的袋子：「有的有的，給你們帶了早飯的。」

夏辰棲：「……」任毅樂得不行，兩人桌子又離得近，忍不住跟夏辰棲說小話：「瞧你剛剛那不值錢的笑，春心蕩漾的，這會兒怎麼不笑了？」

夏辰棲睨他一眼，壓下嘴角的笑意：「閑不閑啊你。」

任毅：「你少裝，你什麼德行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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